许负把手拿了下来,有些委屈的问:“你是不是……嫌我脏?”
“没有,”陈妄立马回答,“我没有嫌你。”
还没等许负再有动作,陈妄的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熟练的剥开她的睡衣,温柔的亲吻着她。
亲吻只是开始,他连用力的时候也是轻轻的,自己拿捏着寸劲,生怕弄疼了她。有些泪水从他眼角流了出来,只恨自己早干嘛去了,现在才知道疼她。
没关系,来日方长,从今往后他就好好的弥补她,把所有欠她的都还回来。
夜有些漫长,照的所有痴男怨女都如此悲哀。
陈妄醒来的时候,窗帘被拉开了小小一个角,光就从那个角里面渗了进来,在天花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细细的光痕。
他虚抓了一下,发现许负并不在身边,这才肯清醒过来。床头柜上贴了纸条:看你在睡就没吵你,我做了早餐,醒来记得吃。
陈妄笑了一下,不在也正好。
他穿好衣服,打开衣柜,把里面的夹层给推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丝绒制的蓝色小盒子,牢牢的握在手里,还有些颤抖。
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小的,小小的戒指。
就在今天,他就要跟她求婚。
想到这里,陈妄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连忙把戒指盒放下,怕弄脏了它。他想了想,把戒指从盒子里面拿出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不那么明显了。他又定了定心神,才走出去找她。
陈妄走出房间,找了一圈,四处都没有她的身影。他的指节颤抖了一下,又不安地放在手里握着。
只剩下一个房间没找了,她最初住过的房间。
陈妄不死心地给她打了电话,铃声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预感似的,他停在了门前,手就握在旋柄上,迟迟才按了下去。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子迎面扑了过来。就在那时,他推开浴室的门,终于见到了七年前的景象。
她躺在浴缸里,水蔓延到她的肩膀下方,已经成了血水,只有她的脸是苍白的。
口袋里的戒指还在滚烫着。
七年前的她,也是这样的吗?
陈妄忽然笑了,嘴角往上扯动着。蓦然的,他竟然都没有为她的自杀感觉到意外,仿佛就应该是这样的,而这三年以来,都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关上浴室的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刚出去,他的腿就软了下来,迟来的疼痛席卷着他,将他的整个心脏都包裹起来。这是个既定的,无法改变的事实,许负死了。
又一次的,她自杀而亡。
那天是夏天,窗外的蝉不要命的叫着,蛰伏七年,一朝破土,开始吟咏命运。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总有蝉来为他们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