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罗刹子,叱咤阴阳两界、万里山河,如今却在小小一方厨房里成了个找不着北的不倒翁,木葛生看不下去了,他俩要还这么站着,柴束薪今天非得把厨房拆了不可。
不过也挺难得,居然还有三九天拆厨房的一天。
“好了好了。”木葛生走进厨房,“大早上折腾什么呢……我天,你这是做了多少锅?”
他哭笑不得,接着叹了口气,轻柔而不容推拒地抱住了对方。
“我回来了。”
柴束薪浑身都是僵的,木葛生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脖颈,示意对方放松。
对方好半天才开口:“我以为……你可能不会回来了。”
“哪能啊,你这不还在家做饭等我呢。”
“……你去哪了?”
木葛生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嘴边的骚话,“回了一趟娘家。”
他这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柴束薪竭力维持的冷静轰得分崩离析,对方突然死死地抱住了他,力气大的难以置信。
木葛生觉得自己的一把老腰就要断了。
我腹中有玫瑰万亩,在你怀里燃起大火,经年别离烫出灼烈的骨血,朝夕相与,朝夕相愈。
许久,柴束薪才松开手,他握着木葛生的肩膀,退开半步,两人四目相对。
多行不义必自毙,骚话说多了要翻车。木葛生看着柴束薪幽幽的神情,心里有点打鼓。
……算了,随他去吧。
柴束薪的眼神有如狂风暴雨,裹挟着汹涌情感朝他靠近,木葛生闭上眼,感到有一丝冷香凑了过来,一片温软落在嘴唇上。
仿佛狂潮涌上江岸,而后春风化雨,那是无比珍重而小心翼翼的一吻,几近虔诚。
木葛生感到有咸润的湿气滴入齿间。
柴束薪哭了。
木葛生所有的骚话顿时都飞到了天外,张口结舌手足无措,对方的眼泪从唇齿砸进他的五脏六腑,一路水深火热,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心疼。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
他睁开眼,抵着柴束薪的额头,两人温唇相触,轻声把气息送入对方口中,“柴大公子,接吻不是这么接的。”
他舔了舔嘴唇,重新凑了过去,唇齿辗转,喉咙深处传来一阵模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