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公交车开过来,有两个学生上了车,回过头看了眼,在车窗边上对着剩下的同学挤眉弄眼,仿佛在说——
是谢青辞!真的是谢青辞!你们帮忙多看两眼!
谢青辞只当没看见,车开过来的热浪席卷全身的毛孔,让他觉得头发丝都透着闷热,烦躁得不想对上任何人的视线,不想说任何话。
来来去去的车挡住了对面的宣告栏,他垂着眸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蠢得可怜。
于是他又原路返回,回了出租屋。
那张海报被展开放在书桌上,他居高临下盯着看了很久。
上面的女人巧笑倩兮,就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想可能是天气太热,心里才会滋生出让人烦闷的情绪来,缠绕在心跳里,血液流动的动静里,让他不得安宁。
这晚过后,他搬回了自己家,出租屋里那些东西全都被锁上,留在了原地。
过了两天,燥热的城市终于迎来一场大雨。
淅淅沥沥的雨打落空气里的浮沉,空气清新了几个度,让浮躁的心情都安稳不少。
但他仍然摆脱不了那种感觉。
尽管家里并没有和虞夏相关的东西,但他还是会不断想起她,想起她的笑脸,她迷蒙失神的模样,她支着下巴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
那种想念就像会生长的影子,在半夜缠住他的手脚把他拖进梦里,梦里梦外都是虞夏。
他不得不承认,这和天气完全没关系,即便是在凉爽的雨天,他同样闷热烦躁得想要发泄,半夜醒来汗流浃背,恨不得在浴室里待到天亮。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甚至睡前在篮球场上,在拳击馆里拼命挥洒汗水,就为了能沾床就睡不再做梦。
这稍微有点效果,慢慢地,他不再去网上搜虞夏相关的消息,换了条没有她的海报的路外出,到了九月,带着行李离开家,去了另一个地方念大学。
日子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他每天跟着同学走过长长的林荫道,在宿舍,教室,食堂和体育馆四点一线来回打转。
不谈恋爱,很少参加社团活动,很少外出学校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