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把人送进精神病院也是需要有人签字和付费的。
鉴于温善和张琦都是未婚夫妻关系,所以张琦不得不打电话求助温善的父母。
“善善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老两口老泪纵横。
但最后还是不得不签字同意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过温善的一字辩解。
当然了,一个坚持着死了几十年的死者还会复生的人,精神怎么都不会正常的。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温善被所有人都背叛了。
她换上了病号服,遵从了晚九朝六的作息时间,一到铃声响起的时间就必须熄灯就寝,窗户是封死的,墙上包着柔软的材料,餐具只有塑料的盘子和勺子,连筷子都没有,没有任何利器可以被携带,包括掏耳勺。
每天洗漱的时候,温善都只能在卫生间里特制的镜子中看到扭曲而模糊的倒影,砸不碎,弄不破,于是倒出来的影子也像鬼怪一样。
另外三个室友都是很安静的,除了必要的交流时间,她们从不交流。
温善被允许带了画具进来,但是画笔被没收了,说是太危险了,给她改成了炭条和蜡笔,软趴趴的,稍稍用点力就断了。
但温善根本什么也不想画,她只想烦躁地把每张纸都涂上乱七八糟的线条。
精神病院的饭菜味道寡淡,氛围也是死气沉沉,到处都是监控摄像,防止病人想不开。
医生每天都会来给她必要的治疗。
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温小姐是为什么坚信不存在的人是会存在着呢?是因为之前与死者有过一面之缘吗?”
温善有的时候拒绝谈话,他就会把这个问题留到第二天。
于是温善开始胡说八道,然后医生就开始给她开药了。
不过住院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至少温善再也没有见过沈敬宇,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些活死人怪物。
有的时候,她在美术部里和其他病人一起安安静静地做手工的时候,也会思考过,是不是真的是她精神出现了问题,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