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燃知道,林若冰本性不矫情,孕期激素失衡,所以她才如此“为难”他,他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朋友,这个季节从哪摘槐花。
林若冰特淡定,双手捧着保温杯小口小口吸着,坐在一旁看他打电话。
似乎没有半分“自己为难到他”和“心疼他”的想法。
而他,确确实实有了种“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思想。
熊燃后来给梁老师发了消息,说她儿媳妇想吃槐花饼,梁老师赶紧托人从店里买,来回没费多少时间。
这其中,营养师还曾阻挠过,说是槐花性凉,孕妇不宜多吃。梁老师知道孕期需注意的事项颇多,可转念一想,不宜多吃不是不能吃,儿媳怀双胎,肯定比别人要辛苦,第一次说想吃这个,让她吃又能怎么?
这槐花饼成了林若冰和熊燃的安心丸。
人在幸福中常常迷失自己,觉得自己应得或者本该如此,梁老师打电话来让林若冰回家吃槐花饼时,熊燃正鬼鬼祟祟地扒开树叶试图证明给她看,这个季节槐树真的不开花。
滑稽得要命。
熊燃活了三十几年,没吃过槐花饼,和林若冰回家后一起吃晚饭,槐花饼就放在林若冰面前。
营养师再三提醒,不宜多食。
林若冰吃了一个又一个:“可是真的很好吃。”
熊燃伸手替她把头发掖到耳后,总觉得她这样吃得不尽兴。梁老师见状,起身拿来一款式及其简单的发夹,接替下熊燃的手,为她挽上长发。
林若冰笑着说,谢谢妈妈。接着才意识到这个家里似乎少了个人。
熊绪搬出去了,有点儿突然,又不算那么突然。
林若冰后来问过熊绪,他搬家和她与熊燃在家里住有没有必然联系。
熊绪给了她三个答案,一是有预感自己会和熊燃干架,二是怕嫂子不方便,三是他本来就该搬走了,图清净。
那日晚饭,她吃够了槐花饼,熊燃才借着想尝尝的意思夹起一块儿。
梁老师说:“你别吃了,给冰冰留着。”
熊燃佩服梁老师的偏心,直截了当:“想吃再买,吃新鲜的。”说完不顾三七二十一,将槐花饼塞进嘴里,意外得没有那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