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陆书北彻底没了困意。他坐在桌前,看着那只剩下了清水的鱼缸,呆了一会儿后便听到走廊里传来门被打开的声响。
“真的太谢谢您了!”这是安安母亲的声音,看来,事情差不多办好了,她正在送客。
那位神婆则叫她回去,不必跟着下楼:
“别送了,你还有孩子要照顾呢。
这两天好好地给冤亲债主烧些纸钱,会好的。”
陆书北走到了房门前,拉开一条缝隙去观察外面,恰好看见了那位母亲变脸的一瞬间。
说来奇怪,明明在送走神婆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堆满笑容的,但等电梯门关上了,她的脸上又愁云密布起来。
于是陆书北干脆走了出去,主动和她打招呼。
“诶,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女人见了陆书北,就又强撑起笑容,只是旁人都看得出,她的笑容里满是苦涩。
“啊,是。”
陆书北做出一副出来遛弯的样子,并立刻转而关心起那孩子的情况。
可能是受了太多次打击吃了太多次苦,这位坚强的母亲终究还是需要找人来倾泻自己的压力,而陆书北,这样一个温和有礼的年轻男人无疑是一个最佳对象。
女人长叹一口气,告诉陆书北道:
“她也说,我孩子身上有冤亲债主缠着,不让他走路。”
“也?”陆书北直接抓住了关键词。
“嗯。”女人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早就有人这样说。”
这些年以来,科学的,不科学的法子她都试过。时间长了,她真的信是有冤魂厉鬼在缠着儿子,然而,那些人给出的破解的法子通通都没有,刚才那位神婆让她烧纸,却不知她早就试过这种方法。
所以没救了,是吗?
她尽可能地压抑着自己,但还是抽噎了一下,接着,就在陆书北向她递纸巾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陆书北道:
“安安的奶奶有没有找过你?”
还没等陆书北回答,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