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救护车,隋安浑身都在发抖。
他紧盯着脸色苍白地俞洱。
俞洱浑浑噩噩,一到医院就被推进手术室中。隋安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他满是血的恤。
那是大片大片的红。
深深地刺进他的眼中。
如果我不认识王鹤,如果没有十七岁那个夜晚。
或许,俞洱就不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一个含着金汤勺的豪门继承人。
隋安的心乱了,比任何一次都乱,被俞洱扑倒护在身下,混杂之间,他能听到皮肉被利刃划破的碎声,似乎还有肉沫子飞溅而起。
手术进行到一半,林书从走廊那头跑来。
停在蹲在手术室门口的青年身边。
“俞总怎么样了?”
林书急切地问,他是在新闻推送上看见的消息。
那条新闻说疑似。
可林书一看见那辆车,就知道,疑似个鬼,就是他们煜昇集团主要分部的俞总。
隋安好一会儿才说,“手术还没结束。”
林书站在那开始打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二十多分钟,才靠在墙上安静下来。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只在七年前监控视频里见过的人瑟瑟发抖,没有穿上衣,抱着一件红白的恤。
他顿了一下,将外套脱下来,搭在青年颤抖的肩头。
林书说,“请您注意身体,俞总会担心。”
听到这话,隋耳跑散的灵魂悄然归位,没有拒绝,趁着林书扶他的力道坐在了椅子上,后脑抵在墙上。
医院到处都是白,夜晚安静的不可思议,似乎外界的声音一点都进不来,即使进来,也会被无声无息的死寂淹没。
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手术的红灯才灭。
隋安紧紧地跟在旁边,听医生说,病人还在麻醉中,过了劲会疼,等醒了叫护士来打一支止疼药。
隋安不断点头,眼神一刻都没离开床上的男人。
林书站在他的身后说,“隋先生,俞总并没有赶尽杀绝,是王鹤在拿到款项以后跑去澳门赌,赔的倾家荡产。他来找俞总,希望他可以在提前另外支付一半合作款项,俞总开口买下项目,但是王鹤觉得他可以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