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拼命往前跑,往那个方向跑以外,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俞洱嘶哑的声音在夜色里炸响——“王鹤,我他妈在这。”
果然王鹤顿了一下,抬起阴狠的眼睛剜了一眼俞洱。
他诡异一笑。
刀毫无停顿的往前方的身影上捅。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长长的竹竿从侧面伸过来。
用力地打向那把利刃,王鹤愣是没松手,跨了一步伸出手。隋安猝不及防被王鹤拽了一下肩膀,身体踉跄几步往前扑去。
俞洱接住他,将人护在怀里。
扑哧一声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在隋安耳边响起,紧着夏日里单薄的恤被一滴滴逐渐增大的热流浸湿。
四周向他们涌来不一样的东西。
有竹竿、扫帚、铁勺、烧烤盘、竹签。
本来安静的巷子,人声嘈杂,好些人喊着快报警,快报警。光着膀子的大汉,住在巷子上头往下砸东西的阿嬷,女人惊恐地尖叫声在黑夜唱响。王鹤被几个在王二吃烧烤的汉子按在地上,一位步伐蹒跚的老阿爷,上前一步踢开落在众人身旁的刀。
远处警车声伴随着救护车的声音长鸣不停。
警车上的红蓝颜色成为隋安心里唯一的支撑力,他脱下恤捂住俞洱手臂上汩汩流淌鲜血的伤口,脸色惨白,强行镇静的处理俞洱的伤口。
太深了,他根本止不住。
俞洱忍着疼,握住右手臂上颤抖的手背,一字一句地说,“隋安,别紧张,我没事儿,一点都不疼,不怕。”
隋安眼泪一下子决堤,顺着被蹭上血的脸颊下滑,变得浑浊。
俞洱脸色惨白,伤口很深,隐隐看见骨头。他颤着抬起左手,抹在隋安的眼角,嘴角扯出一抹调侃的笑意,“小可怜儿,你的眼泪全都砸在我的心上,乖,甭哭了成不成,在这么哭下去,我得心疼死。”
隋安瞪他一眼,“别动,不要命了。”
俞洱看他红得不行的眼睛,“我真没事儿,你甭哭,我就不动。”
隋安抹干眼泪,将汗湿的刘海推上去。
救护人员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抬着担架停在他们的身旁,先给俞洱简单处理一下,就往救护车上抬,隋安被挤开跟在后面。
同时,王鹤被警察制止住,压上车。
王鹤不甘心的往俞洱那边挤,被身后警察给制住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