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洱的做饭水平超出隋安的预期。
他还以为俞洱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结果各样菜系都样样精通,还能论上几句。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富养吧,不只是知识,包括精神。
“是不是很震惊?”
俞洱问。
隋安点头,“是有点。”
毕竟全程,他是真帮不上什么忙。
俞洱又问,“那有没有一点爱上我?”
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隋安顿住,嗓子眼发干。
只觉得头顶的灯光像是要把一切照的充满皱纹。
漫长的沉默,俞洱眼神一暗,握紧的手悄然松开,心尖发沉,若无其事地说,“你帮我把芹菜洗一下。”
“好。”
隋安从流理台的袋子里拿出芹菜,背对着俞洱开始清洗。
没人看见的角度,他红了眼尾。
——有的,我有心动。
俞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抬起眼,静静地临摹着不远处有些微弱的肩。
他不胖,甚至有些瘦。
喜欢穿大码的恤,皮肤很白不挑颜色,爱穿宽松牛仔裤,简单的板鞋。他还会骂人,爱吃美食不挑食,盐味儿偏淡,特别会照顾人,连忽略自己都不知道。
早上起来会赖床,会在半梦半醒之间撒娇。晚上会做噩梦惊醒,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睡。他懂得察言观色,懂得进退有度,懂得点到为止,懂得他想要什么。
他懂得好多好多,让他的心都发疼。
他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却又复杂地无法言说。
那人是一只小蝴蝶,煽动着它脆弱美丽的翅膀。
夜色下,闯入他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