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矗立于山顶的城堡笼罩在夜色之下,月亮已经躲了数日,只有寥寥几颗小星星闪着微弱的光,孤寂冷清。
城堡二楼还亮着灯,两名女佣从楼道走过,手里端着筐空酒瓶,低声交谈——
“自打孟小姐离开后,温先生每天都早出晚归,回来了也就待在房里喝酒,日渐消瘦了许多,也不知孟小姐到底怎么想……”
“快别说了。”年长的女佣赶紧打断她的话,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那位小姐,现在已经成了温先生的禁忌,以后别再提。”
“前两天新来的女佣不懂事,在温先生面前提了那位小姐的名字,当天便被赶出去了。”
“可先生这样下去到底是不行的,身子遭不住……”
“唉~主人家的事儿,咱们做佣人的就甭管了。”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偌大的城堡内再次陷入压抑的安静。
走廊尽头的卧室里,窗户没关,凉风吹动着洁白的窗帘,引得漂亮流苏细细作响。
孟意秋喜欢白色。
温郁白有很严重的洁癖,也更喜欢白色。
所以卧室里的床,桌子,还有许多摆件,都是白色的。
昏暗的房间内,酒瓶倒了一地。
温郁白坐在沙发上,因为太瘦的缘故,下颌棱角愈发分明,眉骨微凸,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冷寂无光,病态般白皙的手上夹了支烟,看了眼不远处的日历。
已经……40天了。
他还没找到她。
“呵。”昏暗房间里响起男人低哑的轻笑,他掸落烟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不可能找不到的。
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把她的骨灰带回来。
眨眼间,玻璃酒杯碎了一地。
开始下雨了,窗外的风渐大,泥土气息混杂着粘稠的血腥气,痛苦而压抑。
孟意秋是被屋外的风声吵醒的。
她身子弱,睡眠向来很浅,和温郁白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给她寻些昂贵的助眠香回来,可保一夜好梦。
如今换了个环境,虽然心情好了许多,身体也在恢复,但睡眠方面依旧没有改善。孟意秋披了件外套,打开床头灯,穿了鞋下床。她拉开窗帘,雨滴顺着窗户玻璃滑落,拉下长长的水痕,大风刮着树枝哗啦作响……
乡下环境好,房屋修得低,风雨来时,各处声音夹杂,还能听见虫鸟不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