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说我坏话?”明棠捏住她的下巴,用指腹蹭了蹭那块柔软的小肉,眯着眼问。
她耳朵还挺灵,虽然并没有听得太清楚,但隐约还是辨认到了什么“压迫”的字眼,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丫头是在替她爹抱不平了。
晏青染反应还挺快,被人逼问到眼前,很快就回过神来,言之凿凿地说:“我说爹爹为人臣子,能得陛下信任,为陛下解忧,是天大的福分。”
明棠又笑起来,虽然晏青染说的这句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但还是故意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当真了。”
晏青染眨眨眼,小心地把她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拉了下去,又顺势牵住她的衣袖,讨好的晃了几下,眼巴巴地看着她说:“可爹爹毕竟不年轻了,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生怕辜负了陛下信任,而终日劳心伤神,更易消损寿元。”
她顿了一下,见明棠听得认真,才又继续道:“我自幼丧母,是爹爹一手养大,如今还不曾为他尽孝,便见他两鬓生华,实在心酸难忍。若陛下真的信任他、看重他,还请陛下怜惜,莫要把千钧重担,全押在他一个人身上。”
虽然在晏祯面前替明棠说了一句话,但自己的亲爹自己又怎会不心疼?
晏祯的早出晚归晏青染都看在眼里,他年近五十,从身体到心神的状态都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晏相了,所以话说到这儿,晏青染还是要向明棠提上一提的。
她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是诚挚无比,尤其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水盈盈的像是要沁出泪来,让明棠怎么可能不心软。
“好了,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明棠捧住她的脸揉了揉,温声道:“我回去就下旨,恢复早朝,亲自问政,把你爹身上不该有的担子都卸下来,好不好?”
见晏青染点了头,明棠就又笑起来,也慢慢松开了捧着她脸颊的双手。
见她有求必应,晏青染心里也难免感动,低眼去看自己从裙摆内探出来的鞋尖,别别扭扭地补充了一句:“朝政繁忙,陛下自己也要顾惜身体。”
“好,这一句我也记住了。”明棠唇角微扬,凤眸里绽出愉悦的光芒来。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明棠领着晏青染坐到桌边去喝茶,顺便给她介绍了桌上摆放的几盘不同样式的茶点,让她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晏青染打眼扫过,桌上共有四盘糕点,有两种是前些日子她和徐锦玉、上官仪二人一起尝过的,便特意挑了另外两样品尝,果然味道都很不错。
她夸了两句,就见明棠一脸受用,神神秘秘地问她:“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味道这般好?”
晏青染心道,天下会做糕点的人多了,也几乎每个厨子都有自己拿手的秘制配方,她若每吃一样都觉得好奇,干脆自己也去做个厨子好了。
但这毕竟是陛下抛出来的问题,她还是假装很有兴趣道:“为什么啊?”
明棠呷了口茶水,轻描淡写道:“因为这悠然居是我开的,里面做糕点的厨子都经过御膳房指点,自然要比一般厨子多有些好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