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听你的。你说的对。不好立刻吃那么甜的东西,我一会儿再含蜜……”
陈鸣衣的话还没有说完,沈芝英的唇忽然贴了过来。舌尖从他微张的唇缝钻进,将她舌尖上的一点甜递过去。
陈鸣衣愕然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什么反应都忘了。
片刻后,沈芝英退开。她侧过脸,用指背贴了贴自己的唇,解释:“你回来前我吃过一颗那蜜饯,应该还残着一点甜。”
陈鸣衣盯着沈芝英,问:“刚吃了特别苦的东西立刻吃太甜的东西会如何?”
“自然是对身体不好。”沈芝英随意道。这说法古来有之,至于具体有什么害处,她也并不确定。
陈鸣衣立刻反问:“那你为什么立刻喂我吃这个世上最甜的东西?”
沈芝英讶然望向他,撞进他漆亮清澈的眸底。四目相对,情意悄悄纠缠。沈芝英移开目光,嘀咕一句“口才真不错”,拿起床头小几上的空碗,起身送出去。
陈鸣衣目送沈芝英走出去,然后仰躺在床榻上,望着屋顶发笑。他抬手,指端轻轻碰着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着她的甜。
——这是沈芝英第一次主动吻他。
陈鸣衣翻了个身,把被子当成沈芝英抱在怀里。别说淋一场雨,就算病死了也值得。
理智回归,陈鸣衣也觉得这想法不对。他才不要病死,他得好好活着,和他的阿英白头到老呢!
风寒药里有助眠的成分,陈鸣衣很快就睡着了。他睡时也偶尔会咳。沈芝英睡在床外侧,听着他的咳嗽,时不时伸手将手心覆在他的额头,去拭他的额温。
虽然大夫来时说没什么大事,可是他一时不退烧,沈芝英一时不放心。
夜深了。沈芝英不知道第几次去拭陈鸣衣的额温时,发现他退烧了,她才松了口气。
沈芝英望向沉睡的陈鸣衣,目光凝在他的眉宇。许是习惯了他总是用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她,如今他合眼而眠没什么表情的眉宇,看上去有一点陌生。
良久,沈芝英小心翼翼地抬手,用指尖沿着陈鸣衣的眉宇轻轻地抚过。
这段时日的相处,沈芝英最大的感受是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年轻了,偶尔被他勾起了多年前闺中岁月里的单纯玩心。蓝天白云红花绿树,还有从砖缝里钻出来的杂草,这一切再寻常不过的东西,都变得生动起来。
夜里的风一下又一下地刮着窗棱,秋风裹着夏风没有的力道。
秋天,理该是个硕果累累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