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回美国工作。“

那是短期内不会回来了？季明彰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给于渊送行。“说着，一口闷下，陈于渊方才才闷了一杯酒，心口正有些火辣辣，见季明彰已经端起酒杯，只得再一口咽下。

季明彰游刃有余，林见白向来话不多，一时间竟像是变成了季明彰的主场，尽管他也话不多，但两人都完全被他牵着走。

林见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端起果汁正想喝一口，却听季明彰体贴低声道，“果汁少喝一点，都是色素。“又招来服务员，上了一杯白水递给林见白。

实在是怪异。

上回他们见面还是吵架那次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见白不知是什么心理，接过白水放在一旁，却接着喝了一口果汁。

季明彰全没有生气，似是有些无奈，甚至笑意里带着一些宠溺，林见白怀疑自己眼花，陈于渊觉得自己眼酸，只有季明彰一人神情自若。

陈于渊和林见白难得有默契，两人都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只季明彰又招了招手，多点了几盘菜，又上了一副碗筷，自顾自地加入到就餐队伍，两人也不好意思吃太快。

“既然是给于渊送行，咱们就多吃一会，还有什么想吃的？“说着将菜单递给两人，两人忙摆手示意，季明彰坦然自若，又叮嘱服务员，”记我账上。“

林见白想反驳，送行理应是她付钱，关季明彰什么事，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推辞很不好看，她也不擅长这些，不如待会儿转账给他就是，反正也不是第一回金钱往来了。

陈于渊是看不清这两人的关系，他不是没看出季明彰有些故作姿态，但总觉得这两人生疏中又透着亲昵，因而也不便插嘴。

就餐便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进行。

“都没听见白详细介绍过，于渊和见白是同学？“季明彰似是无意问道。

这句没听见白详细介绍过，属实有些诛心，还好陈于渊是惯常的场面人，纵是没有季明彰老道，这点问话还是能得体应对。

“对，本科同学，普林斯顿校友，见白后来读博，我早早就进入业界，算是半转行。“陈于渊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没忍住暗暗刺了一下，”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联系，偶尔聚聚餐。“

季明彰像是没听到后半句话，只问道，“于渊转去了哪个行业？“

陈于渊一顿，“金融。“又补道，”正打算去摩胜就职。“

笑容里不见自得，但任谁都能听得出陈于渊的潜台词。

林见白夹了一口蔬菜咽下，她对于目前像是打机锋一样的对话实在是不感兴趣，对陈于渊恢复了本性的精英论调也没什么想法，她记得她明明只是来吃一顿朋友间的送行饭，完全不明白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像是一场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