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感觉桌子的手被握住,甚至被轻轻摩挲了一下,还好林见白低着头在吃菜,不然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抽了抽自己的手,还好被松开,正待松了口气,又被捏住,林见白觉得自己在被耍着玩。
“于渊的选择倒是不错,不像见白,只知道在传统制造业里死坑,又累钱又少,一年的工资都没有于渊一年的多。“边说,便在桌子底下晃了晃林见白的手,林见白深怕他动静太大,忙按住,不让他乱动,还好季明彰还算有分寸,当真听话地停下,只手仍然握着,挣脱不开。
季明彰话里话外似是捧着陈于渊,贬低林见白,却是个聋子都能听出他的骄傲,简直让人没眼看。
陈于渊听没听出林见白不知道,反正林见白是恨不得想找个洞钻进去,这语气这内容实在是太尴尬了,林见白上一回听人用这种似贬实褒的语气炫耀,还是她偷偷听到外婆和街坊四邻夸耀她的成绩。
那时不觉得尴尬,是因为能理解老人的心情,但是季明彰这自家人的语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白有自己的追求,大学的时候导师就夸过她,是适合做科研的人。“陈于渊尴尬一笑。
林见白抬头,缓缓反驳,“我没有。“
林见白从来只想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至于大的追求她是真的没有。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半晌,听到季明彰毫不掩饰的笑声,又握拳抵住嘴,只怎么也遮掩不住笑意。
这是林见白和季明彰重逢以后第一回看他笑得这么肆意,便是高中同学时期,也没有这么不克制的时候,他好像一直是沉稳的、冷静的、喜形不形于色,重逢后更是如此。
林见白扯扯嘴,不理她,继续埋头吃菜。
一餐送行饭拖拖拉拉吃了许久,终于快结束。
“我送见白吧。“陈于渊道,因为季明彰的中途插入,他和林见白都没怎么说上话。
“于渊,你喝酒了。这样,我叫个代驾,把你送回去。我和见白住得近,司机送我们也方便。“季明彰起身,还好,他还知道把手松开。
这一段话季明彰说得不急不缓,已经把大家都安排好,却把陈于渊砸得有些头晕,也可能是酒劲上来。说起来,他至今还不知道季明彰是什么工作,却在饭间把自己的信息漏了个底朝天。
林见白没有反对,她已经摸出规律,这种小事上反对,不过是被说服,或者是被强行执行这人的决定。
季明彰半扶着林见白,在人前,他向来很注意,颇有绅士风度,极其小心地注意手放的位置,观察林见白脸色,以免林见白觉得不适,全无方才桌子底下的肆无忌惮。
老李要帮忙开车门,季明彰示意不用,亲手服侍林见白上车,还不忘用手垫在车框上,怕她碰了头。
陈于渊看着,一言难尽,尽管对方姿态从容,却依然难免看出几分讨好和对他的敌意,真当他没看出两人饭桌下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