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赵维的身份,江淼和裴澈再次找到无尘大师,询问当年的事,特别是让他记忆深刻的事。
无尘大师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在记忆的角落中搜寻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赵维乃梁京人士。无尘大师记得,这位施主的口音和裴冯二人一致,当时他听见这种相似的口音,便觉得此人与那两位施主应是有瓜葛的。
这个消息对裴澈来说倒不错,他正要回京。既然那人是梁京的,出手又那样大方,必定家境不错,他只要从梁京赵姓的富户里去找,想必总能打听出他的下落。
既然有了线索,该做的事也做好了,当天中午吃过饭后,一行人就离开了慈济寺,继续朝着梁京的方向前进。
小石头的晕车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因为他们走了一天后就重新上了官道,路面平坦不颠簸,自然就比之前好受多了。
他们正在赶路,殊不知梁京此时也因他们起了一场风波。
……
“听说了吗?忠国公府世子没了。”某间衙门里,一个官员神秘兮兮地和同处一室办公的官员说道。
“你说的可是那裴澈?”乍一听闻此消息,那官员惊掉了手中的毛笔,差点将桌上的公文污了。
“忠国公世子还有别人吗?遥想昔日那裴世子的风采,梁京无人可出其右,却不想一旨赐婚让他得了个男妻。三年前他外派为官,竟然选了沧州那样的穷地方,可谁知他手段非凡,短短三年,便让沧州换了一片天。眼看着就要回梁京升官袭爵,却不想竟去的这样突然。”说话的人唏嘘不已,用着悼念的口吻,仿佛与那裴澈关系十分密切一般。
“王兄,此事事关重大,无凭无据还是莫要早下定论。你可知,那裴澈不仅是国公府世子,还是那位的嫡亲外甥。”说话的官员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那间最大的屋子。
他们所说的人自然是冯家大舅,他于今年升任吏部尚书,正式成为一部之首,还是掌握实权的吏部。冯老爷子今年向皇上请辞,三辞三拒后,皇上终于应允让他回家修养。就在大家以为冯家就要没落之际,皇上的一道圣旨却让众人明白,冯老爷子简在帝心,只要他在,冯家一时半会倒不了。
姓王的官员不以为意:“这件事都传开了,事实如此,又不是我造谣,何须畏惧他?”话虽如此,可他的声音却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想来心中还是忌惮那位顶头上司的。
“那裴世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另一官员到底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还记得很多年前,也差不多是这种时候,国公府的先世子和世子夫人的死讯传入梁京,叫大家都不敢置信。没想到,他的后人竟也会遭此劫难。
王姓官员道:“你还记得之前楚州知府上奏的事吗?他的辖地发生了水灾,淹没了良田屋舍,百姓死伤无数。”
“如何不记得,可这又与那裴世子有何关系?”
王姓官员道:“关系大着了,有人曾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了裴世子一行人。当时他们还寒暄了几句。只不过那人急着赶路,便纵马狂奔而去,两天之后,他过了楚州的地界,洪水就来了。那裴世子当时,应该就在楚州了。”
“这样说来,那人倒是不曾亲眼目睹这件事。既如此,他又怎能确定裴世子一定死了呢?说不定他们绕路另行,耽误了时间也说不定。”另一官员属于比较理性的。
“那处距离梁京根本不算远,就算绕路另行,多个一两天也该到梁京了。可现在距离那人到京城已过去了九天,这么长的时间,别说乘马车,便是用脚走,也该到了才是。”王姓官员还是很笃定自己听到的消息是真的,外头传得风风雨雨,要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关于这一点,另一官员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不过他还是认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