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不执着非要卡什么重大纪念意义的日子,要是这次不行——不行就改天吧。
也许还是先订个戒指再说。
就算他是严子书,到了雄性求偶这个环节上,也没能搞得井井有条。
而且今天这日子,还有其他麻烦事找上门。
将近傍晚,他们磨磨蹭蹭地推出桌游的最后一个结局线。严子书从地上爬起来,再拿体温计量了一次,37,稳定在低烧和正常的范畴之间。这时才看到自己手机上有未读消息。
严子书解锁看一眼,抬眼看傅金池,想了想,还是苦笑着给他看了。
是丁鸿波给他发了个定位,就在石鼓岛上,看时间还是两个小时前。
更具体一点,比例尺放大了看,是海滨浴场往远处走的山脚下。
其他就什么也没说。
严子书无法,当即给丁鸿波去了电话,确认他现在真的在石鼓岛。
他跟另一头对话时,傅金池仍在地毯上坐着,把桌游的所有卡片和道具,慢条斯理地收拾整齐,然后才起身过来,站在严子书旁边。听筒里稍微泄出一点儿对方说话的声音。
“我还是去一下吧。”严子书皱着眉,还是开始换衣服,“别回头人真的出事了。”
刚刚电话里,丁鸿波用做错了事的颓唐的语气,问严子书肯不肯过去见一面。
丁鸿波年纪比严子书小几岁,在严子书眼里,一直觉得他心智不成熟。这个年轻人有一部分像是被家庭期待催熟的,一部分却迟迟不肯长大,但他这种幼稚,有时候就会像个炸弹。
虽然不知如何突然摊上这种八点档剧情,但别的不说,怕就怕丁鸿波万一有什么想不开。
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严子书只能一边稳住他,一边给丁老先生回了个电话。
傅金池没拦他,只是跟着一起赶了过去,在快到目的地前,回避了一段距离。
丁鸿波正坐在海滩无人处的石头上,还穿着全套礼服,这会儿变得颇为狼藉。
“你在搞什么?”见人好好的,严子书抚了抚额头,“你以为自己几岁?”
“抱歉,我……”丁鸿波仓促地站起来,手足无措,“我没想到你真会来。”
“要不是所有人都在担心你的安全,我也不会理你。”严子书无奈地说。
“我真的没法跟结婚。”丁鸿波终于痛苦地闭了闭眼,“我实在是做不到。抱歉,我知道我就是个伪善的人。我痛苦了很久,但还是不想……”他压低声音,“被你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