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甄夫人愣了愣,然后猛然抓起那张花笺置于眼下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她的眼睛,慢慢瞪大。
她抓着花笺的手,在颤抖。
终于,她失声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若生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如何碰巧瞧见玉坠,如何派人追查,如何确认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云甄夫人听着原委,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去,终至惨白。
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像是在问若生,又似在问她自己。
若生道:“他就将东西戴在腕上,明晃晃的。”
他知道那半块玉坠是信物。
他也知道他的生母并不像外界说的那般死于难产。
若生继续道:“姑姑,您的无极,还活着。”
云甄夫人掌中用力,将花笺揉皱成了一团,讷讷地道:“他原是那样的恨我……”
恨到不惜用个死婴替换她的亲儿,好叫她饱尝失子之痛。
他想必是恨极了。
恨她骗他,恨她是个细作。
这一切,全是拓跋锋对她的报复!
世上再没有比夺走一个母亲的孩子,更让她痛不欲生的事了。
这是最最恶毒的报复。
如鲠在咽,心痛如绞。
云甄夫人用力捂住心口弓起了身子。
若生在她身后伸长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姑姑,不是的。他若只是恨你,便不会叫你生下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