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亭子周围草木幽深,错落有致,正巧有几从蓝色的花朵盛放,倒映在水中,映衬着亭子,连林真都不由得赞叹。
“呼——”红枣呼出一口气,似乎也很是喜欢这儿,往湖那边走去。
林真瞧了一眼,湖水是流动的活水,它喝了也没事,便把缰绳给军士:“你牵着它去逛逛,注意别叫他啃了不能吃的花木就可。”
“是。”
红枣被军士牵着也不闹脾气,拿大脑袋蹭了蹭林真,欢快地撒着蹄子小跑过去。
林真被他蹭得衣裳上全是细细的马毛,他对前来迎接的下人道:“烧些热水我洗漱一下,顺道给其他人烧几壶茶,做些吃食。”
面对他这个新主子,下人摸不准他的脾性,提着一颗心,深怕出了纰漏,几人双手合在前面,福身道:“是。”
林真还是不习惯坐船,身子骨哪哪都不对劲,酸疼得厉害。
等下人送热水上来,他在崭新的还没有用过的浴桶里洗了一个澡,再吃点东西,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林真睡得不是很安稳,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全是汗,衣裳被翻滚得乱糟糟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察觉到双间的黏腻,林真连忙把抱着的枕头放到一边。
他遮掩性地换了一条亵裤,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问从屏风后透出来的人影:“什么时辰了?”
屏风后的人影走出来:“夫郎,巳时正了。”
也就是早上十点,林真对自己远行后的睡眠时间把握得差不多,每次都是这个数。
他道:“备水沐浴,昨天我带回来的那匹马如何了,有没有闹腾。”
侍女道:“回夫郎,您带回来的那匹马可乖,听伺候的人道,吃了草就躺下了,今儿一早被拉出来溜达了两圈。”
“那就好。”红枣是在离州长大的马,离州地域宽阔,除了冬季,红枣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外头跑,林真怕栓在院子里憋着它。
突然,就在林真要洗漱的时候,侍女道:“夫郎,宫里来的人在正堂等着,因她说不急,等夫郎醒来后再与您说,所以奴婢便没有叫您。”
林真身体一顿,宫里来的人,是皇上叫他进宫?
还是后宫的娘娘?
他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里衣和亵裤,叫侍女尽快把热水抬上来,洗了一个战斗澡,换了身衣裳,带着侍女往前边的正堂走去。
两进的院子,主人家一般住第二进,第一进用来招待客人,林真和侍女到的时候,在正堂里站着的中年女子对着他福了福身:“顾夫郎。”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得了娘娘的口谕,来请夫郎进宫去坐坐。”
在来的路上,林真已经从内监的口中得知登基的皇上是排行十一的皇子,与其他几个已经身首异处的亲王相比,这位十一皇子可谓是低调至极,不显山不露水,顾凛没领兵杀入京都之前,谁都没想到他会成为那只在后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