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看着柔娘的信,手不停地颤抖。
那封信上写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郑柏,当你和你家老娘醒来之时,我已经带着钱和儿子走了。
你不必记挂儿子,因为那本也不是你亲儿子。是我同你二弟所生之子。
此事你怪不了我,你生来天残细小,与你同房的每一天,都似煎熬。
这些钱便当作是日日陪你在床上演戏的报酬。
后会无期。
看完信的最后一个字,郑柏心气郁结,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老血。
柔娘把所有钱都卷走了,郑柏走投无路,只得跟着老娘一道沿街乞讨。
乞讨的日子一久,沿街的乞丐给郑柏起了个诨名,叫细公子。
人人看见细公子,都忍不住要讽刺几句。
“没用的东西,自个儿天残,还赖前头夫人生不出。”
“活该替人白养儿子。”
“也不算白养,还是他郑家的种,只不过孩子他爹是他庶弟。”
讥讽的笑声充斥着街头,程之衍的马车自街头而过。他轻瞥了一眼郑柏的惨样,面色无波地收回眼神。
负责架马车的侍卫赵集道:“郑柏如今这副模样,也算是为夫人出了口恶气。要不要把郑柏如今的落魄样告诉夫人,让她也一起高兴高兴?”
程之衍垂眸片刻:“不必。”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姜菱的确憎恶这样的小人。然她曾经也和这个人做过三年夫妻,知道这种事,她的反应未必只有解气。
如此污糟的人污糟的事,也不值得再碍她的眼。
英国公府,沧兰院。
咿咿呀呀地绕着姜菱满床爬,爬累了爹爹回来了,就撅着小屁股在爹爹怀里呼噜噜睡了过去。
程之衍哄睡了儿子,把儿子交给了育儿经验十足的宋嬷嬷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