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上京,本是沈家年轻一辈的读书人沈黎之,提前进京备明岁的春闱。
方氏姐妹是沈黎之的妻妹,她们父亲年初调至京城为官,她们姐妹便借此机会跟着沈黎之一并上京。
沈宁也是顺路上京的,原是因为今岁末京城有书画大赏,她母亲让她去京城见识一番,增长见识,就住到京里的远房表亲家中。
同行的还有一人,那便是沈黎之的姨表弟,傅六爷傅源。
这位今岁秋考举落榜,家中怕他想不开,便让沈黎之带着他四处转转,开阔心胸。
不过方氏姐妹觉得这纯属多余。
她们观傅源,可真是没有一点落榜的郁闷,反倒是无所谓的很,不过这游山玩水之事,他是不会错过的,早两年就借着游学的名头,转过不知多少山水胜地,学是必然没有的,游却只多多益善。
这般,进京赶考的沈黎之,便带着一行四个闲人行船北上了。
说话的工夫,早起做了一篇文章的沈黎之,便招呼了仆从叫了众人一道用早饭。
他吩咐了姨弟傅源,让他招呼众人,他转头就招呼了方氏姐妹,只是要去船尾叫沈宁的时候,又紧张了起来。
先让小厮帮他正了衣襟,又捋了捋束起来的发,最后还不放心,又让人看看他脸上有无异物。
苗氏姐妹笑得不行,“哎呀,傅六爷早起是不是没有洗脸啊?”
这么一问,问得傅源一愣,转头就问小厮,“我洗脸了吗?”
小厮也有点懵了,“爷洗了吗?”
“那到底洗没洗?!”傅源跺脚。
他不记得了,而小厮只记得自己打了水,却不知道自家小爷到底用没用那水。
傅源急的不行,正要让小厮快快去拿湿手巾来,再擦一下脸,却见船尾的姑娘已经收起了画笔、画布,转身走过来了。
不想沈宁刚走过来,就见那位傅六爷突然捂起了脸来,转身就往舱里跑。
两位方家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沈宁不明就里,迷惑地看着两人。
“傅六爷这是怎么了?”
两位方姑娘惯会捉弄人。
姐姐道,“恐是一觉醒来长了痦子了,不敢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