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说,“我的疏忽,让你西门家添了新。”
吹雪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这新指的是什么,很快就想到了西门叶。
“无妨。”吹雪摇了摇头,“养得起。”
钧哥迟疑了一下,“那你家人……”
吹雪想起了不久前还在庄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生活在一个世界,怎样都无法连接上庄中众人的欢喜。
“他们,很开心。”吹雪说,“阿福很有干劲。”
“那……”钧哥又问,“你爹?”
吹雪没说话,而是微微偏过头去,透过那半开的窗看向漆黑的夜。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从名盛北域的玉夫人想到邪魅威风的玉教主,接着思绪又从那炎炎的大漠一路北去,来到大禹之脊,那距离天最近的地方,雪山山顶。
那里竖着两块碑,一块叫天涯,一块叫坟头。
只不过天涯碑是花岗岩的,任由风吹雨打它自岿然不动。而那坟头是庄里茅厕用来垫脚的废料,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山头的狂风暴雨摧残下已是开了裂。
连玉罗刹三字都裂开的那种,就好像此人在吹雪心中的身姿,早已四分五裂。
吹雪收回目光,淡淡而不失无情地对钧哥说道,“死人的想法,无需多管。”
“毕竟坟头,都长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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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域大漠。
难得批阅教中公务的玉罗刹忽感恶寒,一个不小心捏断了手中的狼毫玉笔。
出现了,熟悉的感觉,是吹雪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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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钧哥和吹雪又聊了一些家常。
吹雪说他原本和阿城是约在八月十五的紫金山上,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阿城在即将出发的时候遇到了台风。
好大,连那些喜欢在夜里唱歌扰民的半人半鱼都被卷上了天。
阿城的船也无了,支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