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除了饥饿较为明显外,疼痛已经朦胧,兴许是入梦更深了,不是什么好事。
她尝试站起,双腿有些无力,因着身后是土墙,她及时扶住墙,并未摔回去。
脑袋晕乎,似乎忘了什么?
缓了好一会儿,等不晕了才走动,她轻车熟路地在这小村子里游荡,挨家挨户讨吃食。
村里的人不喜她,或看到她就回屋关门,或回屋前朝她吐口水,或踹她一脚,或骂她几句,用得南周土语,不知骂得是什么,左右不大好听。
从村头到村尾,没一个人施舍,她叹了口气,准备找个墙角待着,不再白费力气。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村尾那户人家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老妇。
“丫儿,吃点这个吧。”
老妇给了她一把豆子,她微微颔首,想说句谢谢,可嗓子像被泥土糊住似的出不了声。
“娘!阿宝都不够吃,你给她干嘛!”一个男子气冲冲出来,跑到她跟前,恶狠狠夺过她手里的豆子,有几颗因为其粗暴的动作掉在地上,混了土。
“唉,丫儿可怜。”老妇呐呐说着,语气藏着点哀求。
“可怜啥啊,有咱阿宝可怜吗,阿宝都没吃饱,肚子都不像往日那样鼓。”男子一边说一边推着老妇,“走,回家,您别再给她吃的,别人还以为咱家多富呢。真是晦气,当初那女的给的银子咱家没分几个子,还搭出去不少,啧,这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就不该活!”
她漠然,在那门关上后蹲下,捡被遗落的几颗豆子。
脏了,得洗洗,算了,太饿了,直接吃吧。
将豆子塞进嘴,咀嚼几下,再多咀嚼几下,依依不舍地咽下去,还是饿,她低着头边走边找,兴许有个虫可以吃。
捡了几个圆虫,很难吃,但不吃活不了,还是吃了。她有点想不清楚,自己在这儿做什么呢?似乎有件事很重要,但是想不起来。在这儿待多久了?也不知……算了,就这样罢,能活一日是一日,活不得也就活不得。
她缩在墙角睡起觉来。
之后每日都是在找东西吃和睡觉中度过,偶尔婆婆会偷摸塞给她几口粗粮,总算没饿死。她且找了树枝石头和草,勉强搭了个窝,不至于太冷,只是冬天不大好过,但好在这里是南周,不是北秦。
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