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
“………”
“延麟,我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假如我是共党,你会怎么做?”
“我会保守秘密……”
“不是这个。”
“那你……”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
两人一时无语。
沉默着望着平静的湖面。
过了好一会,蒋安安吐了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明天我就要走了,与其彼此猜疑,不如索性说个明白,我承认,在宝利咖啡馆那次,从你的话里,我猜到了战俘藏在真如寺,于是通知了玄诚道长,之后又帮着把人送去浦东。不过,我真的不是共党,我只是觉得,他们是对的。”
许延麟想了想:“一百多战俘,要经过层层关卡……”
“真如有一家久大御盐商社,是日本人开的,商社和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另一方面,商社长期和日军方合作,所以,只要是他们的货车,基本不会受到关卡拦截,我们利用了这一点。”
“刘全福是共党吗?”
“我不知道。”
“………”
“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玄诚道长说……”
“不用解释,我能理解。”
“嗯。”
蒋安安心乱如麻。
事实上,早在半年前,她已经秘密加入了共党。这次举家迁往重庆,一方面是躲避日伪的纠缠,另一方面,这也是组织上的意思——伺机打入国党内部。
毕竟,重庆是国党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