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从酒吧楼下借火开始,她就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周掠身上。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弗兰克那边叫了沈妗好久没见回应后电话就已经终断了。
晚上吃了饭,沈妗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她没开灯,任由手机在一旁震动。
只要一到晚上,她的手机就会响个不停,想都不用想,是那些自认为站在道德这座金山顶端的那些道德绑架者们。
白天也会有人打,但是没有晚上的多,一般到晚上的时候,她都会把手机关机,然后放空自己,强迫自己睡个好觉,即使每天的梦都在重复上演火灾现场,但今天没有,她没有关机,她在等一通永远不会打来的电话。
沈妗拿着手机,看着陌生号码四个字跳动着,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听键。
对面可能也没想到她会接,沈妗冷不丁的说了句“骂吧”才将对面的人拉回到现实里来。
那晚的骂声很大,她开的免提,她想被手机里的人骂回到现实里去,她不想脑子里整天都是周掠,这一天里她已经受够了。
幽幽夜晚,手机里不间断的传颂着人类败类文学,大概是对面的人压力大了,他骂着骂着开始对她哭诉,哭诉这个世界有多不公平,一边哭诉还要继续输出。
大概在晚上两点左右,又下雪了,沈妗也在这一刻爆发,那一晚她讲二十多年所有的心酸全部对外讲了出来,哪怕她知道对面在进行电话录音,她说出来又怎样。
第二天所有人都会接着对她进行评头论足的谩骂,他们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她死,好啊,她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他们料到了沈妗不敢反击,她就要反着来,从今天起,她沈妗就是要好好立足在这世上。
她就是要和所有人唱反调。
弗兰克那边现在是下午,沈妗突然发了视频电话,接通后,她的背景不是黑的看不见五指,很亮。
在国的某个雪夜,她也打给过弗兰克,那时候她刚到国两年,大晚上被女同学强行“约”了出去,进行霸凌,等到打给弗兰克的时候她一个人缩在寝室里不敢开灯。
弗兰克“你现在应该在床上睡觉,而不是和我在半夜做心理干预”
沈妗“弗兰克”叫完名字后十秒内沈妗没说什么,她在想怎么开口“我反击了”
电脑屏幕上的脸皱了好久的眉,一直到她将通话记录一一摆在他眼前,从来没人教她这么干过,都在告诉她忍,忍了二十三年,她忍够了,她要开始反击了。
手机上是十通电话,距离最近的是凌晨一点半那通,她苦笑着晃了晃手机“你看见了吗,弗兰克,我不是以前那个谁都能上来揍两拳的小姑娘了,我反击了。”
在她说完的几分钟后,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沈妗没立刻接,而是对弗兰克说“现在我要当着你的面,将她索要骂我的话统统还回去”
第十一通电话,沈妗是笑着接的,她言语里全是针锋相对,对面骂什么她都要原封不动的再骂回去,甚至不惜将她自己的伤疤掲起来给他看。
其实弗兰克现在很担心她的心里状况,她像疯了一般的反击不考虑后果,这不是沈妗的做事风格,说她抑郁,不对,那不是抑郁,更像是兴奋,从心里激发出来的。
如今她不怕事情恶化,像是怕事情不够严重一样,疯,太疯了。
雪下大了,弗兰克推掉了重要会议,买了最近一般去中国的机票,他高估了沈妗的心理素质,如果不回去,他怕事情会恶化,导致意想不到的结果发生。
凌晨三点,弗兰克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