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还没醒,想着他这段时间辅助新宁县搞南安寺修缮工作,确实忙碌,南知便没打扰他。
她洗漱完,套上厚厚的羽绒服,跑到了后花园。
辅川难得下这么大的雪,南知蹲在地上,用戴着手套的双手认真地搓着雪球。
堆好身子,她把圆乎乎的雪球放在上面当脑袋,过了会儿觉得缺了什么,又揪了两片叶子当眼睛。
一阵寒风刮过,即便穿着羽绒服,依旧冻得人直颤。
南知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小雪人的脑袋。
太过专心致志,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踩着雪、走到了她身边。
那人蹲下来,南知的余光里出现了一抹黑色。
她以为是封弋醒了,惊慌侧头:“太冷了,你不能出……”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一张许久未见的脸。
许亦文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头发剪短了些,看着比出国前成熟不少,表情也十分坦然。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真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新年回来待几天,所以想着来给外公拜个年。”
南知点头,无言地继续低头装饰自己的小雪人。
双脚往一旁挪开了一点距离。
许亦文察觉到她的动作,明明早有心理准备,眼里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落寞。
“这么久了,还是不能过去吗?”
南知的右手停顿一秒,把头上的丝绸头绳解下,给小雪人做了条围巾。
她面无表情地回答:“就因为过去了,才没有谈起的必要。”
说完,她端着小雪人起身,急匆匆地回了室内,眼神里满是期待。
许亦文这才明白,这小雪人,不是为她自己堆的。
他站起身,注视着她的背影,黑色的身躯屹立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像一棵孤独的大树。
二楼。
南知轻轻推门而进,却发现床铺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