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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情诗(1)

“什么是男子,又什么是女子?”秦家主冷淡道,“在我幽篁山庄,规矩就是如此。”

父亲似乎是情绪失控,摔了一件瓷器,砰然脆响。

一阵乱声后,母亲制止了这动静。她忽然笑了一下,低声地说道“越郎,你说小七不类男子,那你呢?你是外面的公子,却也做了我的‘正夫’。”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轻慢,“把你放到这个位置,你也同‘她们’一样。”

秦家主刻意咬重了“正夫”这个词,那时候的秦七郎还不懂她为何如此强调,“她们”又是说谁?

只知道父亲呼吸一顿,屏风后的影子彻底僵住了,难以置信道“你——”

“小七的事,以后不许再提。”最后秦家主如此道。

——秦方浓是到了十几岁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母亲是说你自诩伟岸,也接受了规矩和侍君们共分我。把你放到“女人”的位置,你也一样如此“失控”、“不可理喻”。

秦方浓平心而论,从道侣的角度来说,母亲绝非良配。

尤其是年老之后,虽然修士的外表依旧只有三十多岁,但思维上早已固化、感知淡薄。

男人对于大部分幽篁山庄的女人来说只是为了绵延后嗣而存在的,反正不管有多少个,最后孩子总要从她肚子里出来。

这些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并没有区别——高阶的修士难以孕育后代,每个都很重要。

他和姐姐秦圆道同母又同父是凑巧,而非有意控制。

母亲对正夫和侧夫都缺乏尊重,但这在幽篁山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家主,她很有能力,她才华过人。

司徒越少年时被这样的女人吸引,也早知她寡情,却也飞蛾扑火般投入了,甚至不惜和家族决裂。

他觉得自己付出这样大,总该感化她,可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六岁那年,他给自己的儿子种下三昧珠、希望不要重蹈覆辙,等秦方浓七岁生日之后,他患上了“怪病”,再也难感知到浓烈的情绪。

秦方浓想,他也可以理解。

只不过,难以赞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