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浮目若流水,若有所思地笑:“我倒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站在窗下,他看着园中繁木,分明春日,却有萧索之意。
死士低声:“主人劝相公,不要再犹豫,不要再等了。相公心慈,但对方显然不给我们机会,要将我们斩尽杀绝。相公再犹豫……我等都是一个死字。”
暮烈不能理解这对夫妻,他也不信什么真情。自己与林承几十年的情谊放在朝政上不断挥霍,如今残残无几,他心中伤怀,觉得任何情谊都充满讽刺。
半个时辰后,徐清圆便已跪在大魏皇帝暮烈面前,以臣礼,叩见这位天下共主。
他头疼无比,心焦万分。徐清圆清清雅雅地伏跪,如一朵山茶在这座过于广袤的宫殿中铺展,她的格格不入,让暮烈生了兴味。
深夜之时,林承夜不能寐。
“陛下能不能,再多帮帮我们,给我们一线生机?”
“因为他不会维护你夫君……他本就是那么一个人,正是因他本性卑劣,你夫君才能加以利用。
林承闭上的眼皮微微颤。
风若:“我们怎么可能见得了韦郎君!”
他无数次从晏倾那里得知徐清圆的聪慧,他以为那是晏倾的过于修饰,他竟是第一次见识到徐清圆真的能猜出全貌。如果晏倾真的没有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见微知著,她确实是、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跪得笔直的徐清圆抬起眼,长袖广带委地:“求陛下救我夫君。”
徐清圆忍着慌乱,在原地等片刻。她按按怀中的小玉匣,心想自己尚有一搏之力。
暮烈缓缓道:“救什么?你夫君怎么了,朕不是许他离开大魏了吗?还是说,你们私下见过面……有聊过什么?”
不上朝,不许人进出,皇城从此时起与外城郭相隔。这是……徐清圆低喃:“战前所备啊。”
这就是晏郎君在等着的?
忽然,屋中多了一个人。
徐清圆面无表情,眼眸不抬。
暮烈静然。
公卿至此。
徐清圆镇定一下,慢慢说:“你要他用太子羡的身份,引出‘行归于周’的所有参与者。你们要让南国末年‘行归于周’背后祸国的事重新来一遍,但是这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某些秘密藏了太多年,你们要收整了。
上了车后,徐清圆便认真地告诉韦浮:“师兄,我想进宫,想跟着你见陛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