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的目光、百姓的目光,终于聚焦到了韦浮身上。
雷电光如寒剑,刺亮这一方天地,刺得韦浮文秀的面孔阴郁而凌厉。
张文跌坐,没想到真的让徐清圆说中了,没想到堂堂京兆府少尹会铤而走险犯下杀人罪——明明他自己就是京兆府少尹,他知法犯法!
张文艰涩道:“韦府君……缘何要走到这一步?”
韦浮浅笑。
他望着自己的老师,林承。
林承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位学生,向来与自己说话时垂着眼。自己往日以为他是谦卑、敬重自己,今日韦浮目光笔直地刺来,林承才意识到,那也许不是敬重,而是隐藏仇恨。
生怕克制不住的眼神透露一切。
林承喃声:“你&;
他声音沙哑,说不下去。
韦浮笑问:“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构陷老师你呢?我不过是将我娘受过的苦,一一还原,反与老师。我娘吃过的苦,你吃不惯吗?我娘受到的罪,你受不了吗?”
林承空白的眼神慢慢静下来。
林承:“……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娘。”
百姓们在下方低声讨论——
“他说的便是前朝女相韦兰亭吗?”
“啊,不是都说韦兰亭叛国吗?都说那是因为南国灭了,没人审问女相,那叛国罪才不了了之。”
“韦府君这意思似乎是说……”
围观百姓们终于觉得这个案子不再无聊,这个案子不再敷衍。他们不再打哈欠,他们注视着堂上那凌厉十分的青年。但他们心中惴惴,他们也许也在害怕些什么。
韦浮将所有声音听入耳中。
他心平气和。
如果他常年听到的都是关于女相的诋毁,他常年面对的都是世人对韦兰亭贬大于褒的评价,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会心平气和。
韦浮转身,面朝堂外百姓:“你们知道我娘死在何处吗?”
百姓们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