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统十年,九月初十日,钟行、李平章一行人终于是抵达公孙朗大军驻地临渝,本来在接到晋阳城投降的消息之后,公孙朗便打算率军返回老巢襄平,但是又很担心邓军来犯,因此便驻军临渝观望。
得知钟行到来,公孙朗亲自将其迎进自己的住所。
“钟相,昔年晋阳匆匆一别,真是想煞了本将了!”公孙朗笑着说道。
“公孙将军,赵国已亡,钟行已经不是丞相了,钟相这个称谓,便不要再提了。”钟行说道。
“罢了,不知钟先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公孙朗问道。
钟行说道:“在下因何事前来,公孙将军很清楚,在下且问公孙将军,孟太后已经下旨命各路兵马向邓军请降,为何公孙将军非但不遵循太后懿旨,反而率军返回辽东,驻军临渝呢?”
公孙朗说道:“钟先生误会了,本将不是不遵循太后懿旨,只不过本将为了驰援晋阳,将辽东四郡的兵马尽数带来,在接到太后懿旨的时候,辽东送来急报,肃慎人犯边,为了辽东四郡的安危,本将不得已方才率军返回辽东,不久前,本将击退了肃慎人,本打算近日上表归顺,不料先生先到一步。”
肃慎人是东胡人的一支,一直生活在辽东一带,历来都是辽东四郡的心腹大患。
通过与公孙朗的交谈,钟行已经看出公孙朗的心思,那就是让他归顺可以,但是辽东四郡的兵权,他不会交出来的。
钟行神情严肃的说道:“既然将军已经击退了肃慎人,那就请将军随在下前往晋阳城,拜见薛大将军!”
公孙朗闻言,神情便有些不自然了,如果他愿意去晋阳城,早就去了,又何必率军返回辽东呢?现在钟行让他去晋阳见薛仁贵,公孙朗又怎么会愿意呢?
于是说道:“先生,不是本将不愿意,只是辽东离不开本将啊,倘若本将随先生去了晋阳,肃慎人再次犯边,辽东百姓又当如何呢?”
钟行聊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朗,然后对一旁的李平章说道:“李将军,能否让在下与公孙将军单独聊两句?”
这时候,公孙朗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钟行身边的李平章,一开始公孙朗还以为这是钟行的随从,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
李平章想了想,说道:“好,那本将便先出去,一切就有劳先生了。”
“请李将军放心!”钟行点了点头,说道。
李平章离开之后,公孙朗便忍不住的向钟行问道:“先生,不知这个李将军是什么人?”
钟行说道:“不瞒公孙将军,这位李将军身份可不简单,他是邓国将门李家的子弟,无当卫上将军,其父乃是邓国第一猛将李存孝,此次薛仁贵大将军钦点其随在下来辽东的。”
“原来如此!”公孙朗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钟行对李平章如此尊敬,原来李平章的来头这么大,李家公孙朗也是听说过的,这是邓国最顶尖的将门,家族人才辈出,是邓国军方的中流砥柱。
见周围只剩下自己和公孙朗之后,钟行便直接问道:“公孙将军,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老实告诉在下,你是不是想要拥兵自重、割据辽东四郡?”
“怎么可能!”闻言,公孙朗连忙否认,说道:“我公孙朗到底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很清楚,本将不是说了吗,本将很快就会上表归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