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高气盛的杨狩成觉得不服,力求上诉。不料法官认为判刑太轻,于1981年改判他九个月,即押送赤柱服刑。而在杨狩成服刑期间,他的生意由弟弟妹妹打理。
“每次我扪心自问,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事,亦从不后悔,只觉得自己是中西文化不同的牺牲品,我生性喜欢帮助朋友,告东尼打伤韦建邦,我只是做鲁仲连,劝对方息事宁人罢了。中国人当中,相信会有一半人会请缨这样做,岂知惹出妨碍司法公正的官非,此事我只觉得法律是不公平的,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相信事情不会如此严重,我只有认命。”后来杨狩成接见记者时,沉重地回忆道。
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就在杨狩成出狱后不久,中英谈判,香江出现信心危机,移民走资汇成潮流。
地价楼价大幅滑落,好世界的大批地盘物业无人问津,一时债台高筑,债额高达三亿两千万港元。
而杨狩成积极救亡,连父亲的别墅都注入好世界,就这样仍逃不脱清盘停牌的厄运。
1983年8月30日,是杨狩成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上午8时,债权银行汇丰银行正式接管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就连他心爱的奔驰房车也被拿去抵债。
汇丰银行在致杨狩成的信函中有这样一句:“奔驰是成功人士的身份象征,而你却算不上成功人士。”
不过汇丰银行之后与杨狩成签订了8年协议,以月薪两万港元聘请他,继续经营英皇钟表,而所得利润用以偿还债务。
而昔日风光体面的年轻富豪,成了身无资产的打工仔。
当时传媒说杨狩成投资搏尽,杨狩成自称是个打不死的人,他卧薪尝胆,锐意开拓,表行业务又风生水起,步步高升。
取得汇丰老板的信誉后,杨狩成于1984年,说服汇丰借他一千万港元,开设“珠宝城”。
适逢日元大幅升值,大批日本游客赴港,杨狩成与旅行社建立友好关系,珠宝城日本游客络绎不绝。到1986年,巨额债款,只剩四千万港元尾数。杨狩成向加拿大皇家信托银行借款四千万港元,向汇丰银行赎回资产。
杨狩成恢复自由身,大展拳脚,开辟外汇与黄金买卖,大力投资地产物业,1987年大股灾,又是杨狩成人生中的又一次险峰,股市楼市暴跌。幸亏杨狩成已全面出货,侥幸成为大灾中的大赢手。
1990年5月,杨狩成购入华胤馨33%股权,成为最大的股东,重组后改为英皇国际。
初时华胤馨市值仅一亿港元左右,是一间小型公司。经过两次供股、批股,英皇国际的市值在3年间,膨胀到三十亿港元以上。
杨狩成投资地产,曾遭滑铁卢惨败。不过到如今英皇集团虎气生生,一点也找不到昔日的阴影。
1993—1994年度,英皇投资地产的资金高达十五亿五千六百万港元。杨狩成以六亿五千万港元购入中区宏记大厦,两个月后以八亿八千万港元易手,纯赚两亿多港元;斥资九亿港元购入茎湾娱乐广场,作为长线收租物业;开发的觉士道地盘楼花,售楼毛收入将达九亿四千万港元;国际大厦七楼写字楼,售价一亿港元。
在这之后杨狩成总结经验教训时道:“过去的失败的原因是在于负债过高,而地盘的投资又未能提供租金收益;以致债台高筑。我认为着是以不超过五成借贷水平来投资地产,便可立不败之地。
“我们投资地产,一点也不见得过勇,我们是一间保守的公司。我们的收租物业比发展物业的比重高。因此,我们向银行借钱也异常小心,借贷与资产比率约两成到三成,以前银行愿借给我们多少,我便借多少;但现时,尽管银行愿意借钱,我也不一定伸手要。”
而除了地产之外,杨狩成还涉足传媒与娱乐。1992年,他斥资四亿港元收购新贻股份,控有新系集团及旗下的《新报》、《经济一周》等报刊。
杨狩成还向叶志铭主理的飞图娱乐注资,成为飞图的大股东。叶氏与杨狩成经历相仿,也是个大起大落的人物,两人志趣相投。
杨狩成很注重借名人效应,壮其英皇声威。在英皇集团董事名单上,有前行政局议员范徐丽泰,她的职务是董事总经理。前澳大利亚总理霍克,也是英皇董事。
记者问杨狩成霍克大人的身价是多少,杨狩成笑道:“很便宜,年薪仅一层豪宅。”
香江一层豪宅要千多万元,那自然高过霍克任总理时的薪酬,霍克下台后的兼职,也肯定不止香江英皇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