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路,一些人,离散终有时。
好在,姜宛繁怀孕这个消息,让祁霜的状态越发好转,这几天都能下床遛弯儿了,在西街口坐着唠叨家常,没力气了,说得少,听得多。冬天的阳光是天然的棉袄,罩在身上暖和和的。
祁霜抬头的时候,眼角的皱纹被暖阳填满,鲜活、精神、显年轻。
……
这一年春节,冬奥会启程。
卓裕带着姜宛繁一起去北京现场看了盛大的开幕式。
绮丽的特效,运动与美学的结合,壮阔波澜。姜宛繁看得投入,在最后国歌声中,她才有意识地转头去看卓裕。
身边的男人,手持国旗,仰头注目那一抹飘扬的红,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一个不眠夜。
酒店里,卓裕给她科普了冬奥会,大到人文历史,细到各类别的比赛规则。其实姜宛繁听不太懂,但看到他激昂、热烈的劲头,心里很是喜欢。
她从不是一个容易遗憾过去的人。
但此刻,姜宛繁内心竟塌陷一块,有点小失落。失落于,没在卓裕最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与他遇见。
“如果大学时,你第一眼看到我,会怎样?”她问。
卓裕垂眸,“仍然会一见钟情,死皮赖脸地追你,追得更狂更野。”
“你这么喜欢我啊?”这个答案让她很满意。
“喜欢。”卓裕说:“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你,在简胭。你从珠帘后面走出来,叫我‘先生’。你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我当时就想,能被这样的目光拥抱一辈子,是件多好的事。”
姜宛繁心尖微颤,翻了个身,趴在了他身上,“这样吗?”
她眸光似水,眼尾的轮廓上挑,像初春的桃花瓣。
卓裕轻扶她腰肢,低低应了声,“嗯。”
“那我以后早中晚每天三次,就这样看着你。”
“宝贝儿,倒也不必这么累。”
“不累的,眨眨眼而已。”
“我累。”卓裕说:“你每看我一次,我心就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