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静默,只剩一旁点燃的安神香袅袅浮动,舒适的香味在房内慢慢弥漫开来。
云景瑜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个,躺在襁褓之中,被所有人围着。
所有人脸上都是笑容,话中也都是祝福,可是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的感受。
云景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应该爱这个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孩子才对,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他怎么尝试,他都无法真正的去爱这个孩子。
大部分的时候,这个孩子带给他的并不是快乐,而是压力。
渐渐的他开始疏远这个孩子,一直到她走丢,云景瑜心里甚至有一丝放松,虽然心里明白他这样是不对的,可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
从小学的道德礼法,最终还是没能赢过他自己的内心,他心里那个自己,远不如外面这样的光鲜亮丽。
“没有人会比爷爷更加了解整个云家的人,他老人家知道姐姐和哥哥是什么样的性格,也想让云家的孩子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他老人家想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最终才选择了将金雷令交到我的手上,比起他老人家的殚精竭虑,你想要这东西的理由未免夜太过草率了一些。”
穆浅这些话说出来,云景瑜当然知道她是不可能将东西交出来的。
思虑良久,他还是开口。
“她母亲救过我的命,我也曾经在她临终前许下承诺,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那个孩子受委屈。”
听上去多么高尚的一句话,就连穆浅都不由听笑了。
“您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她笑着笑着就停下了,看着云景瑜问的认真,“你还记得我母亲是谁吗?我虽然对她的记忆模糊,但也听到不少人告诉我,她救了你可不不止一两次吧?”
当年时任束灵处主队的宁希,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性子,她搭救过云景瑜的次数,恐怕她自己都忘记了。
那个性子张扬的女人,那个真的用尽自己生命在爱他的女人,哪怕是死了,也不在云景瑜生命之中排的上重要的位置,更别说是最重了。
“你不必再用恩情当借口,我知道你爱林依依,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可那又如何,你是有家室的人,如果太过堂而皇之的照顾她,会让外面的流言蜚语裹挟,你爱她,想保护她,可是同时又想保住你的名声。”
穆浅说到这里不由好笑,“名声和爱情你什么都不想放,其实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吧。”
最后这个词像是触及到了云景瑜的痛点,他手中的杯子放下,有些失了神智。
“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未知全貌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穆浅往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是吗,那我想听听你的说法如何。”
“我也曾试着去爱你,无论是你走丢的这些年还是你回来之后,我都说服我自己爱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每次看到你我的心脏都如同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在提醒我,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云景瑜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坦然。
他从来没有坦然的去接受过这个女儿的存在,孩子,应该是相爱之人所生,它代表的是血脉的延续,也是爱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