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才不信,踢了踢小腿,示意他让路,“最好的诚意,就是放我离开。”
说得有理,陈述白没有辩驳,侧开身子等她自己跳下来。
可栏杆太高,稍有不慎就会向后坠下去,殊丽谨慎得很,先伸直一条腿尝试着地,可脚尖连地面都没碰到。
陈述白靠在一旁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默不作声地等着某人服软。
殊丽恐高,进退不得,却不愿求他,于是一咬牙,作势要跳下去。
见此,陈述白赶忙上前撑住她的腋下,避免她伤到踝骨。
双脚落地时,殊丽非但没有感激,还使劲儿踩了他一脚,然后脚底抹油地跑开。
望着旋梯口消失的人影,陈述白转身面朝栏杆,垂眸向下,直到瞧见一道跑进太师府马车的娇小身影,才低醇地笑出声。
小丫头,跑得挺快。
傍晚,斜阳照窗,宋太师板着脸回到府上。
宋夫人将饭菜送去书房,打听后才知,自己夫君和太子闹了不愉快。
太子有意提拔自己的大师傅为帝师之首,便想着法子污蔑宋太师。
两人彻底交恶。
“太子何德何能,稳坐储君之位?还不是因为他的外祖父势力强大。”
书房内只有夫妻二人,但宋夫人还是拍了拍他的嘴,“当心隔墙有耳,被天子的人听去,又要给你穿小鞋。”
宋太师喝口温水,重重放下盏,“他给我穿小鞋的次数还少?阴险无能,竟会使些小伎俩。”
宋夫人抬手,为他顺顺气,“好了,少说两句,陛下那里没同意,任他怎么折腾也没用。”
“陛下耳根子软,又极为宠溺太子,早晚会答应。”
“那咱们就告老还乡,也免得活在勾心斗角里。”
宋太师闭眼缄默,辰王还未夺取储君之位,他不能告老还乡,怎么说,也要在辰王夺嫡的路上,助其一臂之力。
“你今儿到底怎么顶撞太子的?”宋夫人为他盛了一小碗鸡汤,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