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月倒计时,就要结束了。
李沐阳知道这没什么,不过是一张证而已。
这个世上的不婚主义也多的是,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可他的挫败感却远比预想的要强烈。
他告诉自己,尽力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足够勇敢,至少遗憾的不该是他。
可在春天结束,夏天初至,眼看着就要杀青,在拍最后也最重要的一场戏前,他忽然倒下了。
一场重感冒让他失声,高烧39度2,整个人沉入疾病的深坑里,精神萎靡,一切神采和激情,都枯萎了。
李沐阳答应过陶筝,会在这个月里好好照顾她,如今却一头栽下,反而成了她的拖累。
陶筝取消了原本要去北京出差见平台的工作,留在家里照顾李沐阳。
他羞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这种虚弱伴随着无法与她跨过最后一段距离的打击,让他前所未有的自闭。
他以为自己可以变得更强大,足以撑起陶筝的整片天,让她完完全全依靠他信任他,成为一个幸福的小妻子。
却没想到自己会在本该咬牙坚持到底时,彻底垮下来。
脆弱如斯。
躺在床上,他头痛欲裂,心里懊丧到快要死去。
李沐阳尝试坐起来,可才撑起上半身,头晕恶心的就差点吐出来。
再躺回去时,发现自己不过动了几下,已出了一身虚汗,难受到耳鸣。
听着陶筝在厨房忙碌的声音,他想到原本就没有被打动的她,此刻一定很失望。
甚至觉得他这些挣扎十分可笑吧。
眼眶忽然被烫红,疾病打垮了他的信心,使他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空气中。
当陶筝端着粥和药走进来时,李沐阳翻过身,背对着她,蜷缩起身体。
陶筝默默坐到他身边,俯下去亲吻他发顶和耳根,忽然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她又担心起来,爬上床想探头去看他的脸。
李沐阳却竭力将脸埋在被子里,不给她看。
“很不舒服吗?”她担心的问他,手揉在他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忧虑的低声问:“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退烧药都吃过了,还是觉得冷吗?身上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