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小小推了推霍林亭,霍林亭又推了推霍小小。
“你是哥哥,你去。”
“我只比你早出生一刻钟,你去。”
“可你昨日还因为比我早出生一刻钟,多喝了一碗杏仁酪!”
“你没有喝?”
“我只喝了一碗!”
霍林亭笑了一下,“我要告诉魏哥哥。”
“你——”
霍小小体寒,这才春日,魏饶管得严,是不许她饮冰的,若是让他知晓,又要拿她院子里的嬷嬷开刀了!
她便知道,又绕进了霍林亭的圈套。
霍小小一点也不怀疑,霍林亭将来会成为个举世无敌大奸臣!
她气呼呼地先走一步,却会变脸似的,走到楼盼春跟前,倏地就瘪起嘴,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抽泣道:“楼爷爷,你可算来了……”
霍林亭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就听妹妹哭得好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爹爹和娘亲离家好多年,其他人都说我与哥哥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人关心我们……”
睁着眼睛说瞎话,上一个这么说的人,早就被霍小小用机关埋进土坑里,又以蛇喂之,吓去了半条命,后来哪里还有人敢这么说。
何况霍小小根本不想爹娘归家,他们俩一回来,他和霍小小便要处处收敛,多不惬意。
奈何霍小小哭起来太可怜了,楼盼春愣了一下,颇为动容,若是姬玉落少时也有这样能屈能伸的气度,只怕也不必受楼盼春诸多苦头。
女儿家嘛,眼泪是最好使的武器。
只见他面色陡地柔和,本要苛责的话尽数抛之脑后,说:“你们不必担心,如今你们那不着调的爹娘也回来了,自是无人再敢放肆!”
霍林亭淡淡垂下眼,他眉眼承了姬玉落的神韵,垂眸间自然而然透露出一种忧伤,平静的语气并不比霍小小少多少委屈,“爹娘回来也没用,他们根本无心看顾我们,楼爷爷你看。”
他拉开手臂,那里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