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侍奉在哪处?
少年一一答了,小姐才让他退下。
霍大人呢,当即没有发话,但第二日,那被问候的少年便自请去了别处侍奉。
颤巍巍的,头都不敢抬。
而霍大人面色如常,还笑说:“怎么怕成这样,你又吓唬人家了?”
小姐则很是无辜:“我没有。”
那会儿屏溪心有怀疑,见状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然出了九层塔,就听那几个人说:“我呸!姓霍的跟老子玩阴的,竟敢往我家那婆娘跟前送小倌儿!”
旁边人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总比我好,我昨儿好端端宿在家中,醒来枕边便是个赤、身书童,我得再回去与我那七旬老母解释解释……”
另几人呜呜咽咽说了什么屏溪也没听清,只愣在原地,心想,原来霍大人什么都知晓,唯小姐整日焦头烂额,还丝毫不察。
可见霍大人没有要继续计较的意思,屏溪便没有再声张,一个半月过去,这事也算翻篇了。
但偏偏今日!
那几人在后山小径上又悄悄嘀咕,说是小姐出远门一趟,带回了个清秀的小少年,甚至没有回水榭,而是直接将人带去了九层塔。
又那么不巧,这话被途径此地的霍大人听了去,此时屏溪被他叫住,只觉这一天天实在太难过了。
她只好道:“许是快了,大人,不是……公子,我也不知小姐带回的是什么人,可要我去问问?”
霍显好像毫不在意,“哦”了声说:“不必。”
沈青鲤踩着黄昏的余晖来时,只见霍显凭栏而立,手里薅着猫毛,眺望远方的视线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只这副耷拉着眉眼出神的模样,倒像一尊望妻石。
他故意踏出脚步声,霍显的目光也不过是斜了一下。
然后嫌弃道:“你又来干什么?”
沈青鲤摇着折扇,拿腔拿调地说:“来陪你解闷啊,你看你这一脸深闺怨妇的模样。”
听他打趣,霍显斜眼嗤了声。
沈青鲤往栏杆上一趴,感慨道:“姬玉落么,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半点也不体贴,是最不适合过日子的人了,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助你逃跑,这地儿我最熟。”
霍显把猫丢给他,“没事就滚。”
“诶诶诶,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沈青鲤追上去,“我真的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