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其实回溯自己也并不很清楚,从他诞生那一刻起,便决定了自己要叫回溯,好似在冥冥之中他就应该叫这个称号,独一无二,任何称号都替代不了。
如今被王成贵这么一问,他内心深处却是涌起了波澜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再次勾唇,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反问道:“一个称号罢了,正如村里的狗蛋一样,只是方便区分混淆的符号,很重要么?”
“对,很重要。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只是个符号,但对立材兄而言却很重要。”
王成贵笑着说到,目光透过他似在怀念着什么。
“你应该知道,立材兄虽然擅长空间本源,可事实上他最希望能够参悟的却是时间本源;但如此聪慧学什么都能得心应手的他却唯独参透不了时间本源,是不是很唏嘘?因为立材兄曾经有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只因为他一个错误抉择,导致了他的妻子替他挡劫而香消命殒,所以立材兄一直都有执念,希望能够通过时间本源回到那一天去拯救自己心爱的妻子。”
“可是啊,时间本源最的核心的本质却是——时间永不可逆,抱有如此执念他的又怎么可能领悟到时间本源的真谛呢,所以每每感受到光阴的力量时,他总会与我感慨:大概我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踏入时间的门槛了。”
回溯听着笑容尤在,但已是很淡很淡。
王成贵则并不意外的继续道:“看样子关于这段你似乎并不太了解,毕竟这种无聊的有关儿女情长的回忆你大概率也不屑去翻看。直到某一日,应该是在立材兄独自决定要闯入魔渊前不久,他曾找过我一次,也似现在你我这般,我们下了盘棋,然后他赢了我一壶酒,还当着我的面痛饮起来;随后他且屏蔽了天机与我道:成贵,说实话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时间它就真的不可再回溯吗?最近我老是忘事,真害怕终有一日我连这个都记不得了。村里大家都觉得我马立材天不怕地不怕几乎无所不能,但没有人知道其实我真的非常惧怕遗忘丢失了那些最重要的东西;这些话呀也就只有对着你能吐吐苦水,所以若是有一日我真的忘记了初衷,那请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说完后,他则在我掌心之中深深写下了‘回溯’二字……”
听到这,回溯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瞬间杀机毕露!
他宽袖翻飞,一把暗金色匕首出现在手中,匕首上刻着的符文忽明忽暗,本源气息涌动,如同有灵性般暴虐不已!
这便是曾经将仙灵界北极搅动得天翻地覆直至破灭的器王——荧惑!
而王成贵好似不曾察觉危险般,依旧慢条斯理用白子在棋盘上填下最后一目,道:“这局棋你赢了,作为交换是否可以把立材兄还给我们呢?”
噗嗤一声响,荧惑深深的插入了王成贵的胸口。
王成贵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匕首,半点也不意外,本来就是在换命……
鲜血从唇角处流下,可他却笑得温和:“立材兄,你是知道的,我不过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臭讲究文人,比不得你文武双全,所以我只能将那二字融入我的声音,我的骨血我的一切之中……你的交代,我一直都记得,其实我亦有遗憾,当初未能察觉到你真正的意图,若是我再多注意一些与你同去,说不定你就不必受这一遭的苦难,等你归来发现这一切皆因果,又该痛苦了……”
最后仿佛用尽了力气般,王成贵阖上了眼身躯朝前缓缓倒下。回溯则满头大汗,恨自己没有在对方问名号察觉出异常时就出手,而不是后悔现在,心脏开始不安的狂跳,全身都动弹不得仿佛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他甚至连再多用一分力去多刺对方几刀都做不到!
“……立材兄,回来吧……你赢了,而我还有酒没给你呐……”
“啊啊啊!!!”
随着王成贵的倒下,痛苦的咆哮声自回溯口中响起,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颅!许许多多的魔煞之气从其体内疯狂溢出!
荧惑同时亦张开了结界,将二人完全围裹于其中!
远处,一直都紧张注视着战局的猪猪,从回溯将荧惑刺入王城贵身体那一刻是瞳孔震动,大吼道:
“成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