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些清醒,并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头脑还稀里糊涂的,想来想去竟只想到用脚补偿他。
她两颊不由泛起一阵红晕,觉得自己真的被他带坏了,居然这样自然而然地想到用脚。
可她又想知道,假如她真那么做,他会有什么反应。
鬼使神差地,莉齐抬起水淋淋的脚,搁在了他支起的膝盖上。
因为在热水里泡了好一会儿,她的脚掌前所未有的发红,充满肉感的脚背上挂着几颗闪闪发亮的水珠,让人喉咙一阵干渴。
水珠滑落下来,很快在他的裤子上浸渍出黑色的湿痕,犹如一朵肿胀的、盛开的紫阳花。
埃里克以为她不想洗了,略侧过一些身子,想去拿毛巾。
她眨巴着眼睫毛,脚立刻顺势向前,留下一道濡湿的水痕,踩住了那条蛰伏的、沉甸甸的蛇。
地窖里只点燃了两支蜡烛。
烛火每跳动一下,黑暗就跟着晃动一下,仿佛火焰的脉搏。
埃里克似乎闭了闭眼,下颌紧绷,下颚骨微微突起,显得凌厉而骇人。
在此之前,他只有在极端嫉妒或濒临失控时,才会有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可见这一招的确是对付他的杀手锏。
莉齐歪着脑袋,瞧着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开,下颌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喉结滑动着,就像是晃动的黑暗,一起一伏——
不到片刻,他便出汗了。
汗水沿着他的侧脸滑落下来,流向他青筋微凸的脖颈。
可他只是濒临失控,还没有彻底失控。
莉齐想了想,甜蜜地低语道:“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要你——我只要你,埃里克——”
话音落下,她的后颈被一只手扣住了。
她对上了他幽邃燃烧的金眼睛。
他克制,压抑,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欲求,而是因为他在等她这句话。
她刚说完,他全身上下的束缚便被解开了——他的眼睛近乎贪婪地盯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脖颈上,十分用力,几乎要将黄金颈圈压进她的皮肤里。
他的手又湿又烫。
她忽然想起,他才给她洗过脚。
莉齐鼓起脸颊,正要一脚把他踹开,他低下头,压住了她的双唇。
他在引-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