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朱莉娅完全无法忍受莉齐的坏脾气。好几次莉齐使性子发脾气时,她脸上都隐隐有不耐烦的神色,如同一个喜欢猫却又没真正养过猫的人,被迫见到了猫不驯而专横的一面。
她们不会在一起。
可即使他再清楚这一点,莉齐亲口告诉他朱莉娅不能离开时,他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嫉妒。
很明显,他的嫉妒心正在渐渐失控。
起初,他只对兰斯感到忌惮;后来,每一个跟她调情跳舞的年轻男人,都能引起他的妒火。
再之后,有人试图接近她或触碰她,都会招致他冷漠而粗暴的报复;现在,仅仅是从她的口中听见别人的名字,一阵可怖的妒火都会从他的心头掠过。
当然,这一切也有她纵容的缘故。
并且,她不仅纵容,也在玩弄。
她是一个顽劣的女孩,每当他妒火中烧时,她会比平时更为兴奋喜悦,不让她玩到尽兴,她决不会动手浇灭他心中的火焰;火势渐弱时,她甚至会坏心眼地添一把干柴,使其重新燃旺起来。
不过,他并不介意她恣意玩弄他的嫉妒心。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玩弄他能够给出的一切。
他只是担心这嫉妒心会越来越失控,终有一日,会连同那阴暗蠕动的欲望一起暴发——
暴发的那一刻,她或许会感到异常刺激,但紧随而至的,可能就是厌倦。
他不知道当她厌倦了嫉妒与粗暴的把戏,他还能用什么,把她的注意力从其他地方拽回来。&;/
&; 莉齐不知道埃里克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终于把他敷衍过去了,心中一松,堵在喉咙口的食物似乎也下去了一些。
她往床上一躺,搂着埃里克的胳臂,美滋滋地闭上眼睛,正要进入梦乡,一个严峻的问题突然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筹办婚礼,势必要买很多白缎,她该怎么跟埃里克解释那些白缎的用途呢?
莉齐心事重重地睡着了。次日早晨,她又心事重重地醒了,昨夜的食物早已消化干净,但她并没有吃饭和接吻的兴致,严峻的问题还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她该把那些白缎藏在哪里呢?
她习惯把棘手的问题搁置一边,过段时间再解决,但这一回显然不能这么干,毕竟这是婚礼,顶顶重要的人生大事——虽然她已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人生大事,但鉴于对象是兰斯,她便把那段经历抛到脑后,像个待嫁的新娘子似的焦虑了起来。
莉齐躺在床上,勉强啃完了早点,满怀忧郁地拿起梳子,刷刷梳起了头发。
埃里克走到她的身后,拿过她手上的梳子,接替了梳头发的任务。
说起来,明明是她长着一头长发,埃里克梳头的时候,却比她更具有耐心。
她天生一头淡金色的鬈发,睡姿又不太规矩,早晨起床后,头发必定会打结,再加上她在梳头这门事务上,既无耐心,也无技巧,每次梳完都会扯下十多根发丝,不过她头发又浓又厚,哪怕一次性扯下一把,她也从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