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吃嘛。”楚沁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确实,她就是馋。如果刚才思瑶吃了,她就会让膳房再给她上一碗!
接着她便招呼谢氏落座,谢氏笑吟吟地坐定,抿了口清秋刚奉上的茶,颔首道:“我有个乐子,嫂嫂想不想听?”
楚沁一怔:“什么?”
谢氏款款道:“是二哥,近来惹了些是非。”
楚沁赶紧追问:“怎么了?”
谢氏轻轻叹了声:“这不,二哥借着励王的路子在军中谋了个差事,位子说不上高,却也有些实权,是与粮草打交道的活。他在外头朋友也多,人家看他混出头了,就都过来走他的门路,他也不好都推了,就帮了那么一个,让他在自己手下帮忙。”
“结果呢……”谢氏又叹了声,“这人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好,平日里是个憨实的,没什么坏心眼。可就一样,他爱喝酒,前几天喝酒误了事,一不留神,他、他……”
她突然打起结巴,听得楚沁直发慌:“他怎么了?”
谢氏低着头道:“把粮草给点了。”
“啊?!”楚沁嚯地站起身,盯着谢氏,目瞪口呆。
粮草的事素来都是大事,哪怕裴煜所管的这些粮草无非是给京城附近的驻军的,烧了也难逃罪责。
楚沁头皮发麻:“这么大的事,若查下去,二哥可也脱不了干系!”
“嫂嫂说得是啊。”谢氏缓缓点头,一双明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可又没再说别的话。
楚沁就这么与她对视,对视了好几息,楚沁慢慢反应过来了。
“嘶——”楚沁吸了口凉气,开诚布公地问她,“已经查下来了是不是?所以婆母没法子了,让你来我这儿走动,想看看三郎能不能帮上忙?”
谢氏双颊一红,不大自在地点了点头。
楚沁看得出,谢氏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只不过到底都是一家人,心里再不喜欢,有的事也不得不做。
同样的道理,对她和裴砚也一样。
楚沁定住心神,坐下身:“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现在究竟什么情形?”
谢氏理了理思路,慢吞吞地说道:“昨晚刑部上门去押了二哥走,只说是例行盘问。但我方才那番饮酒坏事的话只是场面话,是我和大嫂昨晚听说的说法。至于实情……今儿早上二嫂在母亲跟前哭着说,那人打从一开始就是想贪钱,后来被二哥察觉了,骂了他一顿,还说要去告发他。他眼瞧兜不住了,就索性借着醉酒放了把火,想以此遮掩自己贪赃的罪证,却反倒将二哥也牵扯了进去。”
“……”楚沁听得有火都不知道怎么发。
从这番始末来看,这事说是二哥的错吧,二哥又的确是想摆正自己的。只是,他也太糊涂、胆子也太大了,官场上哪有什么“独善其身”?凡事都是牵一发儿动全身的,他怎么就敢为了朋友义气或者一点蝇头小利把这种人往自己身边放?
如此识人不明,真是活该被人家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