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侧着身靠在桌沿,闻言漫不经心“嗯”了声,问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段宜娇闻言,思来想去了一会儿,有点懵:“什么?”
祁昀也不卖关子,手撑着桌面起身。
站起来时,他躬下身,如蜻蜓点水般浅浅吻在段宜娇的唇上,笑得餍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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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泽城已经是六月份的事。
说是在外面多住一段时间,可出于工作需要,两人都无法在外地久留。
由于多了一个安全隐患,段宜娇除了工作,平时也极少出门。
白落落时常与她打电话通风报信,告诉她段江通多久又来工作室徘徊,多久又进来找她聊些有的没的,意图套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段宜娇听着只觉愧疚,更不知段江通到底意欲为何。
那个名字于她而言几乎是生理意义上的噩梦,她担心白落落到想打电话报警,却又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报警反而更遂了他的愿,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的动向。
她不知道段江通到底是用怎样的手段查到自己以前常在白落落的工作室出没,这些细节不能细想,越想便就越发心底生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行踪,直到段江通自己放弃。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白落落终于告诉她,段江通这几天都没来工作室门口徘徊,似乎是放弃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段宜娇浅浅松了口气,却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浮着,让她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心来。
这几天因为心不在焉,她老加班,下班时人已经没剩多少,她一如既往下到负一层地下停车场,轻车熟路去到自己的停车位。
却在行至半道的时候,猛地注意到了车后露出的一双脚。
有人在那。
段宜娇脑中“嗡”的一声,头皮发麻地站在原地。
在阴暗中,她隐约能够辨认出那是一双男人的脚,那个人蹲在地上,应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也没有看到她此刻的情况。
段宜娇当机立断,立刻折身飞奔,朝安全通道的楼梯冲去——
在她转身跑动了两步后,便敏锐地听见了身后有动静响起。
果然,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若是她再靠近一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