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亭一言不发,忽地听到荷花从之后传来什么动静,她来不及多说,将段漫染打横抱起,猫腰步入船舱当中。
段漫染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儿,水光潋滟的杏眼瞪成圆眼。
坐在乌篷船内,她还未曾开口,林重亭已欺身而上,将她按在船壁之上。
“嘘——”
温热的掌心覆过来,遮住了段漫染的唇。
少年眼眸当中,似盛满星河。
段漫染一时看得有些痴。
等回过神来,她才发觉二人着实贴得太近,近得她甚至能闻到林重亭身上淡淡的气息,是风雪凛冽的疏冷。
段漫染忘记了动弹,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呆呆睁大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
忽然船外传来游动之声,下水救人的侍卫从水中冒头浮了上来,顺势将手搭在船舷之上。
这乌篷船乃是平日里后宫妃子独自游玩时乘坐,小小一只经不得折腾,为的就是那几分闲情雅趣。
侍卫这番动静,船身顿时左右摇晃起来。
段漫染绷紧了身子,生怕被人察觉。
若是叫人看到她和林重亭这般,怕是掉到水里也洗不清。
偏生船舱内狭小,眼下少年贴着她,段漫染甚至能感受到拂在面颊上的呼吸,抵在她腰侧的长腿。
林重亭并不似段漫染这般想入非非,她靠紧段漫染,无非是提防着她做出什么蠢事,叫外头的人察觉。
可掌心之下,少女的脸颊愈发滚烫,林重亭就算是想忽视也做不到。
她难得同她低声细语:“再忍着些。”
段漫染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将他的话听进去。
又有一位侍卫从水中冒出来,两人趴在船舷上偷摸闲聊起来:“兄弟,找着落水之人没有?”
“别说了,连个毛都没有,我看那人说不定是瞧错了,搞不好只是一条大鱼。”
“嗐,那些贵女们,向来喜欢大惊小怪,也罢,你我二人再在这水里泡会儿,再上岸复命。”
两个侍卫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迟迟不肯离开。
段漫染本就中了药,她仅凭残存的理智维持住自己身形不动弹,却止不住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