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匈奴的首领被擒,这些匈奴人便派出细作,藏在临安城中,原是打算挟持达官贵人,谁知迟迟找不着机会,转而对他们的孩子下手。
这些孩子里,有皇子公主,有世家子女,以他们为筹码,不用担心中原的皇帝不将首领交出来。
却不想竟出了漏网之鱼,叫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段漫染提起救她的那位小公子时,语气里满是景仰:“那位哥哥真的好厉害,娘亲,我们什么时候登门道谢?”
她的娘亲轻抚她的长发,但笑不语。
若段漫染再追问,段夫人便道:“那小公子那日走得急,并非京城人士,真是可惜了。”
她只得无奈作罢。
自此之后,段漫染多了个小字——免免,是为免灾免难,趋吉避凶的意思。
这样一桩陈年旧事,段漫染忆起的时候并不多,只因对不曾经历过任何大风大浪的闺中女子而言,那并不算太美好的回忆。
每每想起来,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甚至就连小少年的模样,也早已模糊不清。
如今听她的娘亲提起,她眼前隐约浮现月色下小少年冰冷的轮廓,也不知他现在可还好?
段夫人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劝她道:“况且,日后你嫁出去,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主持中馈,掌管府中大小事务,逢年过节,要到寺庙里挂名上香,为家族祈福,怎可一辈子不去寺庙里?”
忽然听她娘说起自己的婚事,段漫染脸上有些发烫,她略带几分娇羞:“娘……”
段漫染没有告诉她的娘亲,她的心中已嵌进去了一个人的名字——林重亭。
少女将这人的名字藏在心口,犹如酿蜜般,酿出丝丝甜意,暂且还舍不得分享给旁人,怕惊了采蜜的蜂蝶。
段漫染在床上一躺,便是两个多月。
纵然她早已好得差不多,段夫人仍是不放心,将人盯得紧紧的,不许她再出门。
直到冬去春来,寒食节至,尚书府的手帕交洛灵犀邀她出门玩。
踏青,荡秋千,赛诗会……寒食节吃得冷清,可玩耍却热闹得很。
段漫染苦苦哀求,段夫人终是拗不过她,特意叮嘱道:“这回出门,你可得长个记性,不许再往水边跑,也休要独行。”
“娘亲放心。”段漫染抬手发誓,“女儿保证,开开心心出门,安然无恙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