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在寺院的禅房里午憩时,还很倒霉地被人掳走了。
等段漫染再次睁开眼时,才发觉倒霉的不止她一个人。
不大的屋子里,足足有十几个小孩儿,他们皆穿着华服,一看就是一起礼佛的王公贵族家的子女。
这些孩子没了先前礼佛时的懂事,全都张大嘴哇哇大哭,哭声震耳欲聋。
原本段漫染是没有哭的,可是受到他们感染,也跟着小声啜泣起来。
唯独在她身旁一位身着玄衣的小少年,面无表情,冷眼瞧着京城这些废物们。
他明明同这些孩子一般大,却稳重得像个大人。
“你不害怕吗?”段漫染忍不住问他。
小少年侧头看过来。
他的眼珠漆黑,目光异常沉着,让段漫染想起,爹爹手底下的人曾经给他送了一只鹰。
那人说,这是从边疆大漠猎来的苍鹰,生性桀骜,不易驯服。但若是被主人驯养之后,便终生认定唯一的主人,心甘情愿为其生,为其死。
“怕有用吗?”小少年反问段漫染。
对方的嗓音很好听,口音也跟京城里的不大一样,就像训鹰时的哨响,不止是清脆,而且带着霜雪长空的寒意。
不等段漫染回答,小少年又道:“你若不想被迷晕,就莫要吸气。”
段漫染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嗅到空气中传来某种香甜得腻人的气味。
她拼命闻了闻。
周围的哭声突然安静下来。
段漫染后知后觉,发现那些孩子都像睡着了一般。
她眼皮沉重,自己也昏倒了过去。
晕倒之前,段漫染下意识看了身旁小少年一眼。
对方冷冷看着她,眼神里的嫌弃就连小孩子也看得出来,只写着一个字——蠢。
段漫染是被颠醒的。
行进的马车辘辘作响,段漫染睁开眼,头顶一片漆黑。她的手脚被麻绳绑起来,四周是坚硬的木板,她好像被关进了木箱子里。
段漫染动了动,碰到箱子里头另一个人。
对方声音带着不耐烦:“莫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