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着面向天花板,白炽灯照下来的时候是有点刺眼的,但盛明寒还是把手机举起来一点一点地打字。
[想你]
[睡不着,我可以去找你吗?]
嘀嘀,周岁发来了回复。
[不可以]
他的心便像举着手机的胳膊一样坠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周岁又发了一条:走廊里有摄像头,你到阳台来。
盛明寒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
他赶紧从床上起来,外面套了件大衣,很抗风。他打开阳台的推拉门,屋外一片漆黑,安安静静的,连鸟叫声也听不到。
风从栏杆下面灌进来,把他裸露的脚踝吹得冰凉,盛明寒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发现周岁穿戴整齐,正倚在栏杆旁边,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盛明寒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他松了口气。
两间门屋子隔得并不远,阳台和阳台之间门,也就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小心注意着,是可以翻过去的。
不过盛明寒没想要冒险,他们坐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都很劳累,他想让周岁早点休息,只是在休息前,又疯狂地想见他一面。
然后周岁来了。
“摸摸。”周岁微微倾身、抬手,摸到了盛明寒的脸。他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体温应该是凉的,但他的手却是温热的,摸到脸上时,触感很柔软。
这份在冷空气中难以保存的温度,一直到微微凉去时,周岁才收了回来。
盛明寒忽然伸手把他拉住。
两只手臂停留在被隔开的半空中,有种快要下坠的失重感。盛明寒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指纹留下粗糙的手感,恋恋不舍。
还有一些不安。
周岁就很温柔地说:“你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