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风铃。”班盛说。
中年男人笑了一声,极其隐晦地说道:“那是我交到新朋友的讯号。”
那个时候班盛才十岁,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而后越长大越回想起这句话,他每次都会毛骨悚然。
班盛在南江待了这么久,见惯了高楼大厦和b里的写字楼,第一次知道南江还有这样的地方。
好在中年男人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水槽上没有浸任何没洗的碗筷,他的被子叠得整齐,房间里有很多关于物理,数学方面的书。
两人熟了之后不只是玩数独,还一起玩象棋。中年男人教他很多知识,虽然对于班盛这个年纪来说,深奥又难懂,但他乐于挑战。
每次下完象棋后,两人会聊天,中年男人教班盛遇到事情要喜怒不形于色,他点了一根烟,想起什么继续说道,眼露凶光:
“要是遇上不公正的事呢,你就得十倍偿还。”
班盛似懂非懂地点头,最后离开。
班盛生日那天,中午吃完饭,他拎着蛋糕准备出门,班盛妈妈喊住他:“你去哪里?”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分享蛋糕给我一个朋友。”班盛认真说道。
宋知丽一听就反对,直皱眉:“阿盛,他不是流浪汉吗?你怎么老跟流浪汉混在一起,今天别去了。”
宋知丽这样说班盛的朋友,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他不是流浪汉,他是我朋友,而且我觉得他挺可怜的,没有家人和朋友,所以才在今天分块蛋糕给他。”
班盛是这样,从小就外冷内热,内心非常善良,对人和小动物时常有恻隐之心,这对夫妇也经常教班盛要坦诚,对人要心怀善意。
宋知丽被反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说了句:“那傍晚早点回来,妈妈接你,今天爸爸说好了忙完带我们去看电影给过你生日。”
“好。”
班盛拎着蛋糕来到中年男人家的时候,对方惊讶了一瞬,还是接待了他。瘦男人给他煮了一杯奶茶,笑着祝他生日快乐。
黄昏倾降,天空呈现出一种瑰丽又诡戾的色调,不知道为什么,宋知丽见自家儿子迟迟未归,直觉不对劲,总是莫名的担心,于是她拿了车钥匙出门。
来到蓝色的油漆脱落的铁门前,宋知丽敲了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瘦男人推了一下眼镜看着她没有说话。
宋知丽勉强牵了一下唇角,说:“你好,我来接我儿子回家。”
中年瘦男人请他进来,宋知丽一袭白色的鱼尾裙,长发披肩,拎着手袋走了进去,四下打量这个男人的房间,有风吹过来,窗户边上的紫色风铃叮铃作响。
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小矮桌前,及其认真地泡了一杯茶给她,态度很好:“您喝茶。”
宋知丽没有接,四处走动,冷声问道:“我儿子呢?对了,也请你以后离他远点,不然我就——”
“就怎样?”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