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苍。
乘衣归一身白衣,站在一轮彩虹桥上。
她目光僵硬,面色苍白,甚至身躯还在微微颤动。
她身躯之后,一轮苍白的宫殿屹立,澎湃的波动不断迸发出来,带着死寂与绝望,令人心生怜悯。
此时此刻,光与暗在她身上交织,来自于道阙时代的天人族伟力,都变得暗淡无光。
就连乘衣归躯体中的那一颗天然心脏,跳动的都已经极为缓慢。
就好像是一个濒临死去的平凡病人。
乘衣归就这样呆呆的注视着远方,不知道在眺望着什么。
她曼妙的身影远远看去,疲惫不堪,仿若受到了重创。
“纪夏……”
乘衣归忽然轻声低语。
如此漫长的岁月以来,这是乘衣归第一次直呼纪夏之名。
她眼眸中不如露出几分怨色,紧接着又被十分清晰明了的悲痛所掩盖。
尽管乘衣归知晓,纪夏在面对那般强大的肆崇天神之时,已经别无选择。
只能够以这种方式换取太苍的一线生机。
然而对于乘衣归来说,无疑给她带来了莫大的伤痛,让这位始终不曾严明自己心意,但心意却已经被所有人知晓的神女不知所措。
百年时间匆匆逝去。
乘衣归就好像变成了一轮雕像,始终站在太苍天与地的中央,眺望着那一座太先上庭。
在不久之前,那一座太先上庭宫阙中,纪夏与乘衣归还在彼此陪伴。
虽然两人往往并没有多少言语,总是各自修行。
但其中所萦绕的情愫,其实已经十分了然。
当时见到这一幕,许许多多太苍的老臣都大为欣慰,极为欣喜。
也许,在与无昼天大战中,倘若太苍得胜,纪夏你能平安归来,现在举国庆祝大胜的同时,整座太苍的喜事已经将近。
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化为泡影。
“夏儿归去之时,甚至不曾留下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