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得古怪:“傻姑娘诶,你以为我这些年为什么修身养性,嗯?”
“还不是当时多喝了一杯庆功酒,就是那丫头的老子娘帮着配的……哼,有我在一天,她就得给我老实趴着!”
兰疏影皱眉:“庆功酒?您的意思是,家主在酒里下毒?”
“嗯,想不到吧?那个狗东西,满嘴的祖宗家法,结果他自己权欲熏心,不拿规矩当回事!他这一身的病就是报应,活该!”
老太太又呸出去两片瓜子壳。
“他啊,不敢让我死,顶多就是不能像从前那么自在地出门。”
兰疏影哦了一声:“所以您才培养弯叔……”
“呸,我带出来的人都快让他们嚯嚯完了,我不带他还能怎么着,大家都不出海了?”
老太太看似在气头上,透露了不少东西,其实她情绪始终控制得不错,也是吃准了五小姐只敢听,不敢传。
兰疏影临走问她:“今年的烟火会,还开吗?”
老太太答得干脆:“不开了,年底那场也省了。”
烟火会,通常在海神祭灯会的次日晚上举办,地点在外岛,距离海边不到五里。
也就是说,海岸的封禁至少在九月前都不会解除,甚至可能持续到年底。
老太太忽然说:“你看人的眼神好,要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一定要及时上报。”
兰疏影:“什么叫可疑的人?”
“你没见过的生面孔,看起来像外面来的,道士模样的人更要注意。”
兰疏影眼皮一跳:“就像袁家舅舅那种?”
“袁家……哼。”
袁道长登岛的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地暴露,老太太对那边的厌恶和防备该有原因才对。
她露出回忆的神色。
“袁家舅舅不爱跟我们说话,不过,我记得是去年,他来给大哥授课那阵子,我和瑶瑶去旁听过一节,很有意思……等到海神祭过去,他就该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