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已经跟林鸥结婚。她生下小恂后患了产后抑郁,敏感多思,见不得我跟檀惠走得近。而且当年因为她和周绥生的事情,我们积攒了很大的误会,我深知她不愿意见我。所以直到那年她主动来找我,我们才见面。”
那是小恂出生的第二年,檀惠来找他喝酒,说自己这么理性的人,竟然会被感情绊住脚。
三个月的心理治疗,却牵绊了她整整一生。
那晚两人都喝多了,住在了酒店。第二天醒来时,檀惠已经走了,只落了原忱鑫一个人。原忱鑫常年应酬,酒量却一般,但他知道檀惠酒量好,很难醉,借着酒精麻痹神经哭够了心情也就好了。所以原忱鑫不认为那晚他们发生了什么。
之所以怀疑檀迦是自己的女儿,是因为昨天他在青浙遇见了周绥生。
两人见面的场景挺不合适的,在度假山庄,原忱鑫是投资人,而周绥生是带着妻女来这消费的顾客。
看着他幸福的家庭,原忱鑫难免想到檀惠。那个傻女人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留意到原忱鑫看的方向,周绥生介绍:“念念,我女儿。你女儿也工作了吧。”
“你记错了。我两个儿子。”
“是我忘了。”周绥生笑笑,说,“你没把檀惠的孩子养在身边。”
“?”原忱鑫被他绕迷糊了,加上对方风轻云淡地提到了檀惠,他非常生气,“你想说什么?”
原忱鑫责问他:“是不是道貌岸然的样子装久了,忘记当年是如何牺牲女人换事业的。你也配提檀惠。”
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男人间气氛剑拔弩张,周绥生一语中的:“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方法有很多,唯独没有在于事无补的时候靠着歇斯底里自我感动。而且我需要给你强调一下,你口口声声说她爱我,可她为什么怀了你的孩子。原总,您这又当又立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
这是原忱鑫第一次得知这个事情。
所以从青浙回来,原忱鑫去见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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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迦以工作忙为由,斩断了与原恂的绝大多数联系。律师可能已经联系了原恂,也可能没有,檀迦不知道,也暂时没有过问。
这几天里,檀迦身上发生了几件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第一件是檀迦从主编那听说自己能进报社是因为原恂的父亲。
报社最近在定春招的章程,檀迦在办公室忙这个事。主编不经意提起去年夏天的一批实习生走的走,转的转,最后只落了檀迦还在这个组。又说起当初听朋友极力推荐她时还有些意见,想着是哪家千金来体验生活,可经过半年的历练,她是表现最好进步最大的那个,工作时所表现的精神面貌比报社绝大多数员工都要积极,又提点她在接下来要继续戒骄戒躁,稳扎稳打地来。
檀迦虚心听着,最后问:“您说的朋友是……?”
“原忱鑫。听他让我照顾你的态度,很看重你,他是你家里亲戚?”
檀迦敷衍地应了声,不知该怎么解释。
从办公室出来,在工作上坐了会便快到下班时间,大家今天不怎么忙,聊着晚上去吃什么。
檀迦被同事才回一句,状态有点心不在焉,不主动挑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