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眸色也很平淡,只是在说到昏过去时,微微顿了一下。
“然后,母后就难产了。”
梁鹂望着殷予怀,握住了他的手,言语苍白无力,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
“殷予怀,是不是,没有这么简单。”
“当初,是谁买通宫婢,将这些事情传到先皇后耳中的?”
殷予怀垂眸,轻声道:“鹂鹂要猜一下吗?”
与其说是他想让她猜,不如说,他并不想,这么说出来。好像如此轻飘,都是在污蔑苦难。
梁鹂很配合:“我猜,是继后霍锦月吧。”
殷予怀抬眸,向她看去,最后,唇边多了些笑意,学着梁鹂,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唇。
这便是,她答对了的意思。
但很快,梁鹂就察觉到了不对,因为整件事情中,都缺少了一个人的影子。
如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从始至终都出现了。
殷予怀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想到,温柔地看着她:“鹂鹂其实猜到了,对吗?”
整个事情里面,宋映葭都没有出现。
殷予怀闭上眼,眼眸颤了一瞬:“鹂鹂,最开始的几年,我一直以为,母后是因为孟家和父皇的事情,气急攻心,难产而死。但鹂鹂,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被梁鹂抱入怀中,她轻轻摸着他的头:“殷予怀,我在呢。”
殷予怀在她的怀中平静了下来,他环住她,头靠在她的肩头:“还记得那个同小姐相爱的书生吗?多年后,书生成了朝廷重臣,小姐香消玉殒。后来,书生给了我一封信,或者说,是小姐借书生的手,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里面,说了很多很多东西,但鹂鹂,我其实只记住了一句。青姨告诉我,当年母后听见那些消息时,虽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但很快就醒了过来,那时母后对青姨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将肚中的孩儿平安生下来,她要陪着这个孩子长大。在此之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她出生于满门忠烈的孟家,在边疆的马匹上长大,她曾同父皇和外祖父一起征战沙场,见过无边的惨烈,也见过大漠的风烟。鹂鹂,她绝不是,因为他人三言两语就彻底崩坏自身的人。”
“她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